——”
五条悟的眼眶越发炽热,他无措的在琉璃的肩上合起了自己的手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脆弱的兄长曾不顾自己的身体对他用出延缓术式,曾在生病时答应他任性的要求,也曾无数次纵容和满足他撒娇无赖一般的要求。
他该怎么道歉才好,他该怎么回应才好?
不要原谅。
我不该被这么简单的原谅。
感受到颈窝里有些温热的湿意,琉璃有些好笑:“五条君想要我怎么做?不接受你的道歉你也不愿意,接受你的道歉你也不愿意,那该怎么解决?”
“我也不知道——”五条悟短促的呜咽了一声,把几乎跳出嗓子的哭腔咽了回去,“我都不知道我竟然会哭······”
“哈哈。”
“你笑了吗?”白发的少年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一些,几乎要把一米九的身体全塞进青年怀里,他哽咽着控诉,“你别笑啊,我看不到······”
琉璃被五条悟的力道推着靠在了书桌上,哭笑不得的扶着五条悟坐在了凳子上,他纵容着怀中人委屈的埋脑袋不看路的举动,半坐在桌子上倾身和五条悟的身体平齐。
少年的青春充满着各式各样的色彩,有欢乐有美好,自然也有后悔和悲伤。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谨慎地活着或者单纯如一的神经大条,任何人在回顾自己过往的人生时,都会察觉到自己曾经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了不该做的事。然后在现在的自己意识到以后,人们就开始因为过去做出这种行为感到后悔或焦虑,也就是常说的黑历史。
这是常态。
亦是青春。
琉璃真的不认为这是个需要纠结的事情,但既然五条悟在意——
“五条君,”琉璃拍着少年的背,轻声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责怪那时对夏油君出手的我了呢?”
五条悟闷闷的回答:“······琉璃本来就没打算动手。”
是他的行为过激。
“夏油君和夜蛾老师没有阻止,五条君会杀掉我吗?”
“不会。”五条悟的手指轻轻的抓住了琉璃背后的衣服,“你是硝子的哥哥。”
“那五条君就没有为此后悔的必要。”
“但是!”五条悟提高了声音,他颤抖着反驳,“这是现在的我给出的答案······”
当时的五条悟,真的不会下杀手吗?
五条悟很慌,就如同害怕夏油杰死在琉璃手中一样,害怕琉璃死在过去的五条悟手中。
“这样啊,”琉璃发觉颈间又开始有湿意蔓延,眨了眨眼睛,“那我来肯定五条君的正确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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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轻轻推开五条悟的身体,看着眼眶通红泪水未干的少年:“我认为五条君不会杀了我,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青年伸出手,冰凉的手指在蓝色的眼睛下轻柔的擦拭着,他带着毋庸置疑的嗓音传入了五条悟的耳中:“我确信过去的五条悟不会杀掉家入琉璃。”
“哎?”五条悟愣愣地看着青年淡漠的脸庞,他茫然地仰着头,“我······”
琉璃用手掌擦去五条悟脸颊上的水渍,冷淡地问:“现在,五条君会杀了我吗?”
“不会!”五条悟瞪大眼睛,抓住了琉璃想要收回的手掌,他把脸贴在那冰凉的掌心中,坚定地说,“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会保护琉璃。
“那这个承诺我收下了。”琉璃把空着的手抬起来放在了五条悟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借由这个承诺,你可以接受我已经原谅你的事实了吗?”
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