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凝重也是异常浓郁。
“那好。”ii
苏善转身看向跪着的报信儿之人,道,
“飞鸽传书北海,十辆漕运粮船,按计划正常入辽东,卯时一刻,咱家在这涂州港等着他们,按时装运货物!”
“是!”
那名番役微微拱手,豁然而起,片刻后,便是有马蹄声急促远去,他的身影也是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小玉儿!”
沉默了片刻,苏善又是转过身,看向了小玉儿,他低声道,
“漕运粮船进入辽东海域以后,如此大的动静,一定会惊动沿途城镇,你给咱家估算一下,这个消息从沿海传到辽东大营,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奴婢已经计算过,最快需要三个时辰,也就是说,卯时的时候,袁天志定然会得到消息!”ii
小玉儿早就有所准备,沉声道,
“到时候,他也会发现他派过来的那位参军,被咱们扣押的消息,一定会心中生疑,奴婢猜测,他会先派人打探消息,然后再带兵过来!”
“从辽东大营到涂州港,如果按照最快的起兵速度来估计,再算上他打探消息的一个来回,大概需要一个时辰左右,也就是说,他辰时巳时之间,就会来到涂州港!”
“辰时巳时之间!”
苏善微微的点了点头,那眉头皱的越发凝重,道,
“那就让胡令玉的十万骑兵,和他同时到涂州港,予以震慑,你飞鸽传书胡令玉,让他卯时动身,辰时之末,巳时之初,到涂州港三里之外驻扎!”
“听候咱家命令!”ii
“是!”
小玉儿豁然拱手,飞快的下去安排。
这夜色越发的浓郁,天地间的寒风也是变的比白日里更加急迫,苏善站在港口之前,目光带着冷冽和担忧,看着那忙碌的人们,心头觉的有些沉重。
不过,他更多的是有种慷慨激昂的兴奋!
明日,从辰时开始,到日暮戌时,总共六个时辰,他将真正的直面辽东守军,直面这位驻守辽东数十年的老将,袁天志,给东厂争取装载黄金上漕运粮船的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多的筹划,到底有没有用,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竭尽全力!
一切的结果,便看这六个时辰!
看袁天志是否敢真的动手!ii
“事已至此,便只有放手一搏!”
许久,苏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眼瞳之中也是闪烁出了浓浓的决然,他双手负在了身后,抬头看向苍穹上逐渐升腾起的星辰,自言自语的笑道,
“袁天志,你若不动,你我一切安好,辽东还是你袁天志的辽东!”
“你若不自量力,咱家便是豁出去让辽东大乱,也要取你项上人头,保这一千二百万两黄金顺利出港!”
自言自语的声音落下,有寒风呼啸而来,苏善的满头白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张扬!
那身影立在港口之间,与万千火把映照,也是充满着傲然!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待明日了!ii
……
哗啦啦!
哗啦啦!
时间缓缓的流逝,星辰与那一轮皎洁清冷的明月伴随着,在夜空之上移动,风越发显得急促,天地之间传递着如同野兽咆哮般的呼啸,冷冽之意更浓。
东厂的番役们,依旧在忙碌着运送黄金,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第二拨的车队,已经陆续回归,港口之处堆放矗立的木箱,已经成山!
苏善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地方,他就安静的站在这港口之处,安静的与夜色融为一体,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安稳的进行着!
而小玉儿安排好了和关陇驻军的传信之后,也是早就回到了他的身边,同样是垂首而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