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对塔罗斯来说转瞬即逝,本来他还想趁争取下来的这些时间做点什么,可仅仅在雷翁哈特来过的当天夜晚,使节团的人就忍不住前来询问情况。
隐隐察觉手下有暴动的迹象,既为了不让他们惹出乱子,也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塔罗斯不得不把所有精力用在安抚上面。
等他腾出手,时限已然到头。
塔罗斯一夜未眠,却不敢露出半分的倦容。他从凌晨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身上的官服理的整整齐齐,仿佛时刻准备出发。
嘭——
“大人大人!”穿着使节团服饰的人一把推开房门,满脸喜色,“我们真的可以离开了,他们没有耍任何花招!!”
塔罗斯最器重的两个手下在今早被他派去处理离开时的手续,这会儿进来的是其他人。
塔罗斯对他有印象,这是其他家族为了在这次任务里捞便宜,塞进来的其中之一,身上有那个家族的血统,很擅长侦察。
他对这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情报掌握得够多够快,不像普通贵族那样贪生怕死,又有赴死的觉悟。结果现在,这人跟其他平民出身的“死士”一个德性!
事到如今,塔罗斯已经没了生气的念头,他抬头问:“…情况怎么样?”
手下立马接上话:“和我们来时一样,护卫队分两列排在大使馆门口,看上去是打算用同样的方式送我们离开。不过这次帝都居民没有被限制行动,都在街道周围参观。”
“平民也在吗……”塔罗斯沉吟。
普通百姓也在的话,送行途中动手的可能性很小。
帝国应该是不希望使节团的目的曝光的,从几天下来使节团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一旦和帝都百姓对话就会被各种“意外”打断等等,可以证明。
但这并没有让塔罗斯放心多少。
按理来说,前面戒备得那么紧,到了最后关头不应该更加谨慎吗,怎么忽然来了个大转弯……
对了,他们是有恃无恐。
塔罗斯很快想通。
这么多天下来,使节团外在的表现由于各种限制显得十分正常,就算最后关头使节团在帝都百姓面前跳脸自白,帝国也能说是使节团得了失心疯,还能借此对邻国提出质疑。
该死,又是个坑!
咚!
塔罗斯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他这些日子可谓是如履薄冰,所有试图寻找破绽的举动,都会被完美克制,表面看去有机可乘的地方,一经推敲全是陷阱!
塔罗斯其实很理解他的这些手下,因为就连他自己都快崩溃了。
“大…大人?”手下被塔罗斯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塔罗斯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说:“没事,去准备吧,马上到时候了。”
“是…是!”手下顿时一脸喜色地离开。
“……”
塔罗斯揉了揉脸,站起来围着桌子走了几圈,最后来到窗户边,透过窗纱,模糊不清地看着下方由护卫队结成的井然有序的长龙。
在他的心头,除去因为近日遭遇所产生的阴影、回去后所要面临的种种之外,还压着一座大山——三天雷翁哈特所说的,来自安的“惊喜”。
说真的,自从来到帝都,遇到的所有事情对塔罗斯而言都是“惊喜”,可当这个词从对方口中说出来,他隐约有种预感,之前的遭遇与其相比可能不值一提!
三天下来,这份不详的预感压的他喘不过气,无论怎么抽空思绪,脑袋就像是被堵塞了一样,完全想不到所谓的“惊喜”会是什么。
塔罗斯自认他已经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比如:帝国打算扶持法兰、薇薇安充当傀儡,暗中蚕食邻国;又或者派遣暗使敲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