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景御带着沈星吟进了宫,先去把婚服的尺寸量掉,又去钦天监问日子。
两人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在钦天监足足待了两个时辰。
从钦天监出来时已是午时,文皇后留了他们在宫里一起用膳。
二皇子正在御书房汇报天珑银庄的情况,有几个地方不清不楚,一听景御在皇后宫中用膳,元景帝派人把景御叫了过去。
正好这天南晏的使臣团被请去了右相府做客,要与柳相商议开放港口互通贸易之事。
也就是说,崇人礼不在宫中,这么好的机会,沈星吟让文皇后帮忙遣开了南晏的教习嬷嬷,偷偷溜进了长公主殿中。
紫莺前脚刚把教习嬷嬷传唤走,沈星吟后脚就偷摸摸进了长公主寝殿,栓上了门栓。
“是谁?!”
“嘘。”沈星吟摘下兜帽,露出了包裹严实的脸,“公主,是我。”
“星吟!”景玉茗快步走上来,一把抱住她,眼眶都有些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一切都好,你放心。”
“我可真是个大笨蛋!我若是早听御哥哥的就好了!你不知道南晏的规矩有多磨人,那个嬷嬷天天看着我,不许我做这不许我做那,如何坐如何吃都要管着我,我都快要疯掉了!”
“逃跑吧!我帮你!”
景玉茗松开她,皱起眉疑惑地看向她:“可我如今是东虞的长公主,若是就这么丢下圣旨跑了,叫两国百姓如何看待父皇?叫天下人如何看待东虞?”
沈星吟拉着她到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轻柔地说:“当初你一门心思要嫁给世子殿下时,也不见你考虑这些,怎么现在反倒瞻前顾后犹豫起来了?”
“不许再提这个了!父皇都给你和御哥哥赐了婚,你怎么还提这个!”景玉茗涨红了脸。
“好,我不提。其实你不必考虑那么多,你不想嫁,我们就跑。”
“可是这回不一样,和亲关乎到皇家的颜面,关乎到两国百姓安生……”
“你顾了皇家的颜面,那你自己怎么办?你不会真的想嫁去南晏吧?”
“我……不然怎么办,父皇都下旨了……”
“真的不跑?”
景玉茗摇了摇头:“我是东虞的康乐长公主,我不能跑。”
真是个傻公主。她如果逃跑了,元景帝肯定会替她善后。
公主封号康乐,是元景帝希望她安康长乐。
而她是仁安。仁是念她救民有功,安是要她安分守己。与康乐天差地别。
不过沈星吟已经料到公主不会逃跑,提出这个计划只是想着万一呢。
景玉茗虽然有时候娇蛮些,但仍然是那个善良真挚的六公主。
沈星吟打量了一圈周围,掩着嘴凑近过去:“玉茗,你听我说,过两日……”
又轻又快的说话声,不凑到跟前去,根本就听不清在说什么。
景玉茗一边听着,时而发愣,时而惊住,又不停地点头……
……
另一边,太子殿中。
景昶推开宫女递到手边的茶杯,眸中满是阴翳。
二皇子天天往御书房跑,长公主要与南晏王和亲,世子和仁安郡主也在为成婚做准备,只有他,竟然在为侍卫娶妾奔波。这次左相府遭难,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了左相府助力不说,南晏王的亲妹妹没娶到手,还让景御给抢了去。
景御本就和二皇子沆瀣一气,再加上仁安郡主,二皇子阵营岂不是又多了一份助力。
高朗士守在一旁。
太子看了他一眼,问:“沈府那位大小姐如何了?”
“回殿下,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