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颜觅意怎么还在这里?
由于距离稍远,云安安只能听见几个模糊的字眼,,其余的便听不真切了。
不知他们谈及到了什么,颜觅意便是一副嫣然微笑,眉眼俱柔的模样,好似荡漾的春心都尽数写在了眼里。
若非心思细腻些,还未必能发觉被她隐藏妥帖的这些情绪。
云安安细眉轻蹙地站在拐角边,心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喉咙干涩得让她连出声询问的力气都没有。
想起不久前的事,云安安眼睫垂了垂,转身上楼。
她没看见的是,原本站得好好的颜觅意脚下忽然一绊,压低的一声惊呼随之响起,她整个人都扑向了眼前容颜冷峻的男人身上。
孰料男人修长的双腿稍稍往旁边迈了一步,毫无迟疑地避开了她扑来的身体,狭眸波澜不惊地睨着她,“说下去。”
颜觅意有些狼狈地稳住了身子才没让自己真的狼狈摔倒,很快整理好微散的发丝,憋着口气接上刚才的话“祁星火的父母离世后,就只剩他和夫人相依为命。”
“祁星火又不是个甘于现状的,挖宝、赌博、走私等他都涉及过,直到他被同伴出卖,跌落到泥底,再也爬不起来。”
“他这些天里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让他见夫人,否则他不会答应我们提出的任何条件。”
霍司擎狭眸微微眯起,片刻后沉声道“你可以回去了。”
“是。”颜觅意点点头,最后看了眼拐角的方向,转身离开。
回到主卧后,霍司擎却并未在房内看见云安安的身影,眉峰拧起。
最后是在景宝的儿童房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的云安安。
霍司擎薄唇边不自觉地溢出声轻叹,尽量不碰到她受伤的那只手臂,倾身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
随后把她抱回了主卧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凝视着她娇软的小脸片刻,在她的眼尾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
…
晨光微曦,薄雾朦胧的环山路山腰小亭旁。
“吱——”尖锐的刹车声响彻天际。
随着这道摩擦得耳膜生疼的噪音停下,一个高大的男人倒在了路面,猩红的血不断从他的后脑勺、肩膀以及腿部流出,瞬时便染红了周边黄色的沙土。
男人用仅剩的意识勉强睁开眼,晦涩地转动一圈,最后停在了不远处那辆白车上。
他的视线死死盯着那辆车的驾驶座上,却看了个轮廓不到,便再也支撑不住,举起的手指落在了地上。
只轻轻地扬起了些许沙土。
驾驶座的车窗没关,不断有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和抽泣声从里面传来。
过了许久,白车掉头,扬尘离去。
…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驱使云安安从睡梦中睁开眸子,第一眼看见的却并不是景宝房间里的浮雕天花板。
而是主卧里她所熟悉的水晶吊灯。
还有一张粉雕玉琢,宛如雪童子般可爱的小脸蛋。
“景宝?你不是在云上山庄吗……”云安安愣了愣,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纤指揉按了几下有些酸涩的脖颈,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昨晚大雪封路,景宝没能赶回来,让妈咪受苦了。”小团子一下抱住云安安,安慰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云安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有种母子角色被颠倒过来的错觉?
“妈咪没受苦,就是受了点惊吓,不要紧的。”
刚想拍拍胸脯证明自己很好,云安安忽然想起自己的手臂还有伤,顿时有些讪讪地往身后一藏。
“这是不要紧吗?”小团子瞅着云安安意图藏起来的那只手,脸颊鼓了鼓,“遇到危险的时候,妈咪只要按一下项链里的开关,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