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琪玛刚要回答他,衣摆就被从被子下伸出的纤白手指扯了扯,云安安不知何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艰难地摇了摇头。
“……安安没怎么,是我刚才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热水。”沙琪玛说着,一边去按病房呼叫,一边找着借口,“安安已经跑步回来,不好意思,是我大惊小怪了。”
不知那边嘱咐了些什么,沙琪玛匆忙地应了两声,就把手机放下,去浴室里拿了张湿毛巾出来。
“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沙琪玛叨叨着把湿毛巾敷在了云安安额头上,心中的担忧止都止不住。
云安安没有回答她,她的嗓子就像干涸的河流似的,越是沙哑刺疼,她就越想抿紧小嘴不说话。
因着发烧温度高,她的肌肤都似被染上了一层漂亮近妖的绯红颜色,但形状美好的唇瓣却奇异的发白,呼吸时隐约可见贝齿间露出的殷红小舌。
病美人大抵不过如此。
饶是沙琪玛同为女性,也不由得被这一幅美人图晃了眼。
不出两分钟,医生和护士就赶了过来,量体温,查明病因,再对症下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打过退烧针后没多久,云安安就沉沉地睡了过去,攥着被角的纤指却一直没有松开。
沙琪玛见她身上还穿着那套被雨淋湿的衣裙,顿时一拍额头,站起来去浴室里接了些热水出来。
谁知沙琪玛刚走出来,就看见病房里忽然多出了一道修长挺括的身影,差点吓了一跳。
“霍……霍先生?!”沙琪玛诧异地端着热水走过去,见他将掌心放在云安安额上试探温度,便说,“医生已经给安安打了退烧针,她刚睡着。”
沙琪玛看了眼时钟,距离那通电话到现在过了还不到十五分钟。
……还真是敏锐得可怕。
“嗯。”霍司擎淡淡应了声,随即从沙琪玛手中接过了热水和毛巾,“我来吧。”
“霍先生,你和安安非亲非故的,这可能不太合适。”沙琪玛看他直接挽起半截袖口,就知道他不是在作势,立即阻拦道。
“我是她的男朋友。”语罢,霍司擎掀眸斜睨了沙琪玛一眼,有几分强硬地再度启唇,“你可以出去了。”
沙琪玛还能说什么,只好出去了。
将窗帘拉好后,霍司擎方才走回刚才的位置,掀开被云安安紧抓不放的被子,慢条斯理地褪下她身上湿润的衣物。
指尖触及到的肌肤,皆是一片惊人的炙烫,好似要生生燃烧起来。
霍司擎眉峰紧紧拧起,狭长的墨眸中专注得没有一丝绮念,细腻地擦干了她身上的淋漓香汗,换上新的干净衣物后。
便倾身把还在昏睡的云安安抱起,放在了另一张没有被弄湿的病床上。
她睡得极沉,加之他的动作放的又轻,是以她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不让人省心的笨蛋。”霍司擎狭眸低敛,凝视着云安安嫣红得有些娇憨可爱的睡颜,冰冷微绷的薄唇略略勾起。
旋即,他禁不住抬起手在她泛白的唇上轻轻摩挲了下,直到上面有了些血色方才缓缓收了手。
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忽然轻微震动了下,霍司擎将手机取出,随意地扫了眼上面传来的信息。
家主,我们已将夫人送回本家塔楼,一切顺利。
本家塔楼,一座高达十五层楼的复古式建筑,平日里人迹罕见,一般用作于……软禁。
霍司擎神色未起半分波澜,除非细观,否则很难察觉深藏在他眼底深处的厌恶。
这时,站在病房外的沙琪玛敲了敲门,“霍先生,该喊醒安安吃药了,就在桌子上。”
可已经睡着并且睡得很熟的人,你想要把她喊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霍司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