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纯血一族是上帝的宠儿。
上帝赐予了他们漫长无边的生命,永世不朽的容颜,不死不伤的躯体,以及明明鲜活却永远不会跳动的心脏,使他们不管多少年过去,依旧光鲜如初。
与之相等的,他们见不得阳光,更受不了月圆之夜的月光,只能在阴影中踽踽独行。
他们没有七情六欲,更没有善恶之分,唯有掠夺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性。
于是,强迫无法让她快乐这样浅显的道理,宫妄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终于领会。
却为时已晚。
白岐嘴唇嗫嚅着,讷讷道:“陛下,您以前从不会这么想的。”
陛下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不顾后果不计代价也要夺到手。
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舍这个字眼。
“咳,咳咳。”
一股痒意突然窜上喉咙,让宫妄咳嗽不止,眉头褶皱深深,连脸色也愈发变得苍白起来。
白岐心下一紧,赶紧劝道:“陛下,您刚取了心头血伤口还未包扎,再继续放任不管伤势恐会加重,要不还是快回去吧?”
“不碍事。”
宫妄轻轻按住心口位置,遥望着不远处那一点暖光色光晕,唇角舒展出了一抹笑,“想多看看她。”
“可是陛下……”“闭嘴。”
“请容许属下再说最后一句!”
“说。”
“您快看下面,执行官的人将这里给包围起来了!”
“……”…房间内。
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雕琢精巧的血红小珠,云安安拿起来端详了许久,也没看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值得宫妄大半夜不睡觉给她送过来。
只是要说这颗珠子寻常,却也不然。
云安安还从未见过色泽这么通透漂亮的红宝石,里头更是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是拿在手里把玩了没一会儿,云安安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指尖窜进了身体里,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
云安安眸露诧异地看着这颗珠子,刚刚的是什么?
她下意识地把手搭在手腕上,把脉查看身体是否出现了什么异状。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霍司擎走了进来,沉冷的视线扫过室内,在看到好端端坐在沙发上的云安安时,才有所和缓。
然而还未维持几秒钟,这抹和缓就化为了凝重。
霍司擎长腿一迈,几步来到云安安面前,正要握住她正在把脉的那只手,却被她躲开了。
“别碰我。”
霍司擎墨眸微缩,看着转过头去一遍遍给自己把脉确认的云安安,伸手握住她凉丝丝的纤指,低声道:“这件事还有转机,你别胡思乱想给自己压力,嗯?”
云安安抿了抿唇,抬眸看着霍司擎近在咫尺的脸庞,问:“你早就知道,所以才不让我给自己把脉?”
霍司擎喉结滚动,低低地嗯了声。
难怪……自从她怀孕之后,总有不同的医疗团队进出宅邸,她原以为是来给她做检查的,却一直不见他们出现在自己面前。
竟是为了这个。
云安安怔怔地想着,久久没有出声,直到霍司擎带有安抚之意的吻落在她眼尾,她才回过神来,茫茫然地看着他。
……怎么突然亲她?
“会有办法的,信我?”
霍司擎被她空茫的眼神看得心中钝痛,下颚线条愈发绷紧,嗓音低哑得厉害:“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和孩子出半点事。”
云安安唇瓣翕动着,一句“这种病我曾在医书上见过相关治疗方法”还没说出口,就被她咽了回去。
差点忘了。
霍司擎气她以身犯险,她又是撒娇又是缠人又是献身的,能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