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简方:“简兄,你还不明白?我们还有转圜余地?”
“可牵连实在太广了呀!”
“那能如何?这些人既然有胆子四处散播流言,又四下“杀人灭口”意欲栽赃陷害贺晨和庞印,就得有被抄家灭族的准备!”
“可一旦……”
董健盯着简方:“简兄,之前路李两家之事,我们虽说沾染算不得深,但能逃过一劫,已是陛下开恩护持,陛下昨日龙颜大怒,金口圣断之下,若我们留有余力,单说尾随在暗处的暗鹰,我们能遮掩得住?此事不论是帝都哪一位的手笔,我们的心都只能贴在陛下身上。”
“可是这么一番腥风血雨之下,松州府无疑将伤筋动骨。”
董健迎着简方不甘的目光:“简兄,这些人被拿办,松州动荡在所难免,关于这一点来说,我很清楚!但我只问你一句,我们能忤逆陛下吗?不破不立,南州能有今日局面,哪怕受天下官员声斥,又如何?南州近百万的百姓爱戴,青史留名!这不是我们曾经的志言?今时今日,这局面已然明朗,再想两头讨好,实非明智之举。”
简方逐渐低下了头,继而沉沉一叹,点了点头:“好,便听大人的。”
羊肠关,辰光帝抬头看向两侧刀削斧凿的峭壁陡峰不由感叹:“天地雄奇,实是鬼斧神工!难怪大南这些年间纵是跨过平江城,在面对羊肠关时只能是望关难以寸进!”
“报!大将军庞印、南州府尹贺晨前来接驾!”
辰光帝看向来路:“不错嘛!居然跑到羊肠关来迎候于朕。”
庞印和贺晨距离辰光帝尚有五十丈开外,两人翻身下马踏步往前,随着辰光帝亲军闪往两侧,龙辇徐徐行出。
“老臣庞印,微臣贺晨叩见陛下!”
庞印带来的一百精骑齐齐单膝跪地:“叩见陛下!叩见陛下!叩见陛下!”
辰光帝快步上前弯腰伸手:“两位爱卿快快请起!”
辰光帝定定看着庞印,泛红的目光中渐渐布满喜意:“好啊!朕的大将军又回来了!”
“老臣谢过陛下!”
辰光帝双手压在庞印手上:“南境有大将军镇守,朕高枕无忧!快让将士起身!”
庞印转身传令:“陛下命尔等起身!”
一百精骑再度齐齐高呼:“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辰光帝看向起身的一百精骑,满眼欢喜:“好一支虎狼精骑!好!”
贺晨抬眼瞄了瞄辰光帝,见辰光帝朝自己看来,连忙低下头。
辰光帝眉毛一挑:“贺爱卿,朕原本以为你天生异相,才敢为天下先,不曾想让朕倒是看到年轻时的几分风采,朕很是好奇,爱卿的胆子怎么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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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晨赶紧退后一步扑通跪地,胡林在一旁看着,抿紧着唇,想笑又不敢笑。
“你说说,东承三十六州,官吏衙役数十万计,你在南州一声令下,俸银、粮米、官衣官靴、炭用、住宅硬生生被你拔高一大截,你可知道朕当这天下之主,何其难?”
贺晨把头埋得很低:“微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你倒好!抄家没产,接受地方大族富绅捐银捐粮,先斩后奏!不经朕批谕,以朕的名义便赏发了下去!这没个声响间,几百万两的银钱,就被你散到了南州大地之上!你知不知罪?”
“微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哼!待朕好好看看你治下的南州,若是言过其实,看朕怎么收拾你!”
一众文武心里的那个酸,寒冬里都被酸得发出一身汗来!辰光帝看似一通严厉斥责,实则是不痛不痒便将贺晨高高拎起,又轻轻放了下来。
庞印抬脚轻轻碰了碰贺晨:“还不谢过陛下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