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向陛下请罪的同时,幡然醒悟之下,痛哭流涕!家兄痛心陛下为国为民日夜操劳,纵是皇宫不少殿宇年久未修,但凡有了银钱都用于政务民生!家兄更痛心我路家沐浴在皇恩之下得享富贵却未时时怀有回报皇恩之心!是以,此次家兄痛彻大悟,若非家兄要赶往帝都,家兄本是要亲自到南州来的。”
“国舅忠君之心,令下官等人钦佩!”
贺晨端起茶壶给路庄贤续上茶水,将竹篓里的五月桃推得离路庄贤近了些:“国舅,这桃味道不错,饭后消食正好。”
路庄贤放下茶杯:“谢过贺大人,我没有饭后食用鲜果的习惯,盖因肚腹承受不住。”
“国舅还请恕罪,下官孟浪了。”
“无妨,不知者无罪。”
“国舅,要不要去跟三公子见一面?”
“不用,让我这侄儿好生在牢里吃些苦头,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路庄贤朝站在身后的随从手中接过一只木盒:“两位大人切莫误会,这里有些许金银,要劳烦两位大人吩咐下边人一声,让我那侄儿在牢中稍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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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晨用脚轻轻触碰了周启一下,周启接过木盒打开扫了一眼:“国舅,纵使要让三公子在里边多感受几日,也用不上这么些银钱,下官便取其一便好。”
路庄贤笑呵呵伸出手放到盒盖上:“周大人此言差矣,衙中上上下下一众人忙里忙外的,我也不方便一一去打招呼,此事还要劳烦两位大人多费心。”
“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了,既然事情都说开了,我便先去跟李家次女把话说清楚,免得再生出误会来。”
贺晨和周启送着路庄贤出了州衙,一直到路庄贤的马车拐过街口,两人才返回偏厅。
贺晨拿过一个桃子咬下一口:“还真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路家二爷亲自赶到南州来。”
周启看着贺晨吃得欢,伸手也拿了一个桃:“大人,下官心里有些没底。”
贺晨咽下桃肉,抬眼静静看着周启。
“大人,若说李家有胆子将贩卖粮食所得大头截留,下官是绝计不信的!而说路豪参与到垄断平江和曲江两县粮价一事当中他路家不知,那下官就更不会信了!”
“对。如今李家一众被押送帝都受审,一众仆从下人由松州府衙查办处置,这就意味着李家将背下这桩重罪!路家将罪责推到路豪身上,说路豪受了李康蛊惑,一时行差踏错,减轻一些罪责也就水到渠成了。”
“大人,路家二爷说路二公子在李家被拿办之前,在李家是为了与李轩解除姻亲关系,分明就是撇清与李家的所有关联。”
周启摇着头不由感慨:“世事无常,真是无情又冷血!”
贺晨抿唇一笑:“周大人,李轩那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姿态,足可见其人品性!一饮一啄,有因自然有果。”
周启轻笑:“大人所说有理。只是路豪逃过此劫之后,到底会不会收敛一些?”
“路家大爷拿得起放得下,倒是一个清醒之人!上百万两的米粮银钱被攫取,陛下必然不可能轻饶!路家舍了李家求得一线生机,双管齐下,让路庄贤压低姿态到南州求得缓和,路家大爷到帝都一是向陛下请罪,二是向陛下进献大笔银钱,如此一来,陛下纵是看在莹嫔面上,也将重提轻放。最为关键的一点还在于,路家大爷此举,必将给另外的皇亲国戚足够警示!”
周启面色凝重:“大人,路家缓过神来之后,会不会秋后算账?”
“此事如何说得清呢?”
沉默一会之后,贺晨仰头长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南州官衙为百姓主持公道,护百姓周全,凭的是皇朝律令,凭的是公正清平!夜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