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你该不会真听你那群朋友说的去表态了吧?”刘翠作为枕边人,几十年的夫妻,对曹闯的状况自然了解,“你说要是找孟书记还行,王逸只是个毛头小子,我看你那群朋友也不行,出的什么馊主意,都不是一个系统,还能决定你的去向?”
她是不赞同的,甚至还因此吵了一架。
病急乱投医?
京海的副厅级干部可不少,更何况别人还是行政编制,就算是这样,都对曹闯的任职插不了手,更别说不是一个系统的王逸了。
更何况曹闯几十岁的人了,对一个比自家儿子还小的年轻人低头,也不嫌臊得慌。
“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曹闯相当不满,“机会摆在眼前,不争一争,我不甘心。”
“还争?你就该听我的,备点礼品送点钱去找孟书记多好,他才能决定你的去向,你反倒好,去找一个小年轻,有这个本事吗?”刘翠同样不满,两口子各抒一词。
这年头,不跑不送,降级使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只跑不送,原地不动。
风气就是这样,她还不信有不偷腥的鱼。
“我懒得跟你争。”曹闯恼羞成怒,跟一个婆娘怎么争辩的过。
“好啊你曹闯,我自打17岁跟你好上之后,辛辛苦苦操持家务,任劳任怨。”刘翠气不过,立刻上纲上线,“你就说,这几十年里里外外的事情我让你干过吗,你哪次回来不跟个大爷似得,哪回不是我伺候你,现在人老珠黄了,你就不耐烦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曹闯脸色一黑,被这么一闹,简直无话可说,最终也只能憋出一句,
“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也没见着他多厉害,还不是靠着孟书记的名头……”
“闭嘴!”
曹闯呵斥一声,有些牢骚能发,有些话不能乱说。
王逸看重这两年的交情,又看在他年龄的问题上,没让他难看,他岂能不懂?
论起亲疏远近,他未必比的上沈复。
可最后,他的事情王逸好歹应了声,而沈复却连询问的机会都没有,还要如何?
不懂感恩,他坐上那个位置最终都讨不了好。
曹闯看着眼前生气和委屈的发妻,不由的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你只是单位里的闲职,都还是我托了很多关系才摆平的,你不了解。”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哪怕我现在能从制药厂跳出来,都是靠他抬了一手……”
“这是你有勇气……”刘翠小声嘀咕一句。
曹闯听到这话,瞪了瞪她,苦笑一声,“什么勇气,是给机会。”
“京海里面数十年如一日待在副处级上的干部太多了,要是这个机会落到他们面前,大部分都有勇气赌一赌的。”
“上面本来有意不打算接管京海制药厂的,如果真这样做了,我们就彻底坐蜡,连跳都跳不出去,而王逸也可以不管的,但最后呢?”
曹闯瞥了枕边人一眼,“你且看着吧,如果不是王逸心怀愧疚,而他嫡系沈复也在制药厂里,若是换成其他与他不相干的想摘桃子,只怕会砸在碗里。”
“他只要不主张接管京海制药厂,上面会下这个决定?”
暗中曲折,不外如是。
其他人也许认为你有勇气,是应得的,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勇气真的不值一提,王逸重承诺才是主要原因。
“就算这样,你也不用眼巴巴凑上去啊,大不了以后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帮就行,他又没话语权……”
“你还是不懂。”曹闯叹息一声。
“王逸现在什么情况?这也是我有点交情,换成其他人有这个机会,早就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