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仔细想来,定是下面藏着匕首吧。”
少年的话很轻,可附近的庄汉们听了却都是一惊。没办法,乱世年头,无论来人是善是恶,身藏凶器之人总是离得远些才好。少年仿佛察觉到周围人的议论,便朝四周摆了摆手。显然这少年在庄汉们心中地位颇高,他们见此手势便纷纷退开了去,一时间茶摊边便仅剩下少年和乔忠两人而已。
乔忠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这一路以来的经历让他比之前沉稳了许多,他知道有些时候多嘴是真的要掉脑袋的。
“寻常的武人要么佩剑,要么背刀。”少年不慌不忙,接着说道:“而你不带刀剑,只佩匕首,外表又极力掩饰,显然不是镖师便是刺客。而如果是刺客的话...”少年又一次提起紫砂壶,晃了晃:“呵呵,想来不会有闲心听这些庄汉们在此地喝茶吧。”
说着,少年向自己的茶碗里倒出一碗金黄色的茶汤。
听着少年的话,乔忠只觉背后一阵阵发凉。自己走的虽然是草木镖,可毕竟是头一遭。为了应付各种情况,乔忠早就把各种细节考虑了一遍,尤其是自己的穿着打扮。他极尽所能将自己打扮低调,却万万没成想少年认出他的身份只需要一眼!幸好这镖保的只是普普通通一封信,若是今后保了值钱的金银财物,又被人这么轻易认出...自己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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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乔忠早已是冷汗涔涔。
“大爷我不仅猜得出你的身份,而且知道你从龙丘而来,对么?”少年浅浅一笑。
“什么?!”乔忠不禁惊叫出声。
是的,乔忠也许这辈子都忘不了两年前那场震惊天下封禅大典。影晟帝的血影凋零,以一敌千的虎烈双雄,神秘的黑衣琴伎,以及那银晶漫天的玄冰雪莲。仿佛在那短短的一天之内,这世界上所有的不可思议都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他也最终明白了,燕云乱,这场青燕两州的交锋,终究没有平息。随着无数暗潮的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龙丘城,便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而这,也最终成为他决定离开龙丘城的理由。他只是一名督察营的小兵,左右不了时局,更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因此他选择急流勇退,离开这个风暴的中心,南下来到商栾城,做一名普普通通的镖师混口饭吃。乔忠是个聪明人,从龙丘城的捕快,到督察营的士兵,再到一名商栾城的镖师,他自认为可以在此地安安稳稳的度过自己的下半生。毕竟商栾,可是一座号称绝不会出现战乱的商贾之城啊!
没想到,没有战乱,并不代表安稳。平静的表面下,险象环生。
“唉...”少年叹了口气,似乎是觉得眼前的男子实在有些迟钝:“你的气味。”
“气味?”乔忠抬起胳膊在鼻尖使劲嗅了嗅,并没有什么特殊啊。
“'大龙头'。”少年指了指他的衣襟,那下面此时正别藏着一支镀金的乌木烟袋:“这种混着乌木香的烟气,只有用大龙头才能散的出。而无论是这烟袋还是烟丝,能搞到的地方,只有龙丘。你只是做个小镖师,不会从商栾高价购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说着,少年顿了顿:“你从龙丘而来,烟丝是你随身带的。而到现在还没有抽完,说明你是近日刚到的。”
乔忠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少年,眼光之毒辣,心思之缜密,竟然已能至此!在少年的眼里,自己竟丝毫没有任何秘密似透明一般!突然,一丝警觉从他心中升起。少年若真聪敏至此,为何要忽然叫住他。他完全可以放任自己走掉啊!
“大爷我只是想问你个事儿。”此时,少年竟仿佛能够读心一般:“放心,大爷我琐事缠身烦得很,没功夫算计你。”
乔忠愣了愣,随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彻底败下阵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