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界中的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背影。
背影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拐杖,黑灰色的长袍下显现出瘦骨嶙峋的后背。从乔忠的角度看过去,看不清这个人的长相,却能在正午的阳光中听到他剧烈的喘息。
豆大的汗珠划过黑袍人苍白的脸颊,滴滴答答淌在地上。又只见他倾斜着身子向前迈出了一步,极度的挣扎。
“柱子”转过身,看着黑袍男子,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乔忠的瞳孔猛地一缩,倒退了几步才发现脚下已经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
如果说,刚才他还在犹豫对于“柱子”真实身份的判断,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了。
因为此时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号。
他曾经以为,这个名号,只是个传说。
在十一年前的夏嬴之乱中,一个姓郑的男人,用一柄钢斧横扫了整座岩纥城;一个姓谢的男人,用一匹瘦马,踏遍万马军中!
禁军虎卫,骁骑统领,辅国将军,郑乾,郑天合。
禁军虎卫,步军统领,虎牙将军,谢遥,谢重征。
“虎烈双雄”!
当这个名号再次出现在龙丘城外时,便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后世史书上在记录这段历史时用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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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万众”。
简单地说,就是吓傻了上万人。
人们不敢相信,在光天化日之下,重兵保护之中,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两个疯子。他们无视朝廷的尊严,无视挺着长枪的兵阵,如闲庭信步一般游走在封禅祭典的广场之上,藐视众生!
没有人上前阻止,阻止这两个看上去无可救药的疯子。没有人惊叫,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无法惊叫出声。没有谋略,没有后援,这两个无法无天的疯子,却正在将新登基的皇帝,逼往深渊!
“…咳咳咳…你这厮…咳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谢遥没有回头。
“哈!”并行在谢遥的身侧,郑乾将手中的“督察营”长枪扛在肩上。
“看你又瘦了不少啊!蛮王没在赤色原光喂你吃草吧?”枪在郑乾的肩上一踮一踮的,像是一根轻飘飘的扁担。
“咳咳咳…我还打算明年到婉珠城去给你扫扫墓来着…咳咳咳…”谢遥拄着拐杖,不住的咳嗽。
“你个蠢才,都这把身子骨了还来凑热闹?”郑乾又吸了一口烟,一脸的惬意。
“比不上你蠢…咳咳咳…那么近射几支暗弩都能射偏…”谢遥的声音不大,仿佛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走路上。
“来两口不?”郑乾一边走,一边将烟斗递到谢遥的面前。
“咳咳咳…想让我死啊…咳咳咳…快拿开…咳咳咳…”
“哈哈哈哈!”
两个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一边走,一边不住的“寒暄“。
哪怕他们要面对的,是千刀万剑。
“捉刺客!!!”
不知是哪个太监恍若梦中惊醒,刺耳的尖叫回响在龙丘城的蓝天。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紫竹带来的一千铁甲仪仗。不同于最外层由督查营构成的保卫兵阵,这一千铁甲仪仗却皆是原燕州军的精锐亲兵。他们没有听说过什么禁军虎卫,更没有听说过什么虎烈双雄。在他们的眼里,眼前两个人疯狂的举动即将成为他们功劳簿上闪耀的功勋。
冲在最前的,是两名魁梧的兵卒。战场上的厮杀已经让他们无需考验彼此的默契,在那个电光火石的瞬间,枪走龙蛇,刀行生风,大开大合的刀枪下是见血的杀招!
他们的目标,自然是那名身穿灰黑色长袍的男子。无论如何,这个剧烈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