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们,当得知蛮兵要入侵这个消息的时候,龙丘城就已经开始戒严了,一般的寻常百姓没有文牒根本无法出入城池。这个乞丐又怎能如此未卜先知?
“公子在一个月前就已知蛮兵战乱?”秦石沉声问道。
乞丐此时却完全被桌上的小菜所吸引,口水顺着嘴角,越过下巴上的污渍,哗哗的流淌。
“公子?”
乞丐突然闪电般的伸出脏手,抓起一把炒鸡蛋,填塞在嘴中,大口的咀嚼着,仿佛这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人生最后的一顿晚餐。
“公子?”
乞丐这才睁开他极其享受的双眼,极不情愿的皱起了眉头,边咀嚼边含糊不清的答道:“你这老头儿哪都好,就是在别人吃炒鸡蛋的时候打断别人,咋这么不懂事啊!”
秦石一时语结。
说着,乞丐风卷残云一样的把一小碟炒鸡蛋吃完,这才好像缓过神来。
“哎呀呀,天底下又有何神物能与此物相比?啊哈哈哈哈哈....老头你刚才说什么?”
秦石没有办法,又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哦,老头儿你问这个啊。嗨,看在吃到炒鸡蛋的面子上,大爷我就告诉你。其实也不是大爷我未卜先知。那一日,咱在龙丘北街口早晨起来活动的时候,正好看到赤色原的传令兵了!”说完,乞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缨酒,一仰头灌下了肚。
“唉老头儿你怎么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啊。唉人啊,上了年纪就是反应慢。蛮子每年都来打,可都是在其他地方抢点吃的女人啥的回去。赤色原是什么地方?那是进兵龙丘的要道啊!如果这一回蛮子和往年一样就是兜一圈就回去,何必要告诉皇帝?那老皇帝是个什么德行你还能不知道?那传令兵火烧屁股一样从赤色原赶回来,肯定是有急事儿,即使不是来打龙丘,打架的地方离龙丘肯定也不远。皇帝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把咱几个孙子抓去当肉盾了,你说咱几个孙子能不跑吗?”
秦石一怔,上下打量着这个乞丐。
“那公子又岂能知晓,那传令兵从赤色原而来?”
“嗨,这个啊,那传令兵急得屁股都跑出来了,被大爷我看见了档里的红色棉花哈哈。只有赤色原才产红色的棉花,这点道理爷我还是懂的!”
说完,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瓶子中是一些黄色的粉末。乞丐把这些粉末撒在剩下的那盘油香四溢的炒鸡蛋上,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那公子又怎知老夫就是从龙丘而来?”
“你的马车!“乞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接着拾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蛋,蘸着些粉末填在自己嘴里。
“你的马虽然不是什么好马,可车确是好车。老头儿你故意把车上的花纹涂抹遮盖掉,看起来不怎么地。可毕竟百密一疏,车檐下有个龙头花纹还是露了出来。大爷我虽然不确定品级,可当官的车总是认得出来的。当官的车,不是从龙丘来的,还能是从哪里?”
坐在桌边的老人倒吸一口凉气,其他的不提,就以一瞬间的洞察力来说,能出其右者,老人一生没有见过,一股佩服之情油然而生。秦石站起身,恭敬的对乞丐拱了拱手: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秦石又问了一遍。
“噗....哈哈哈哈....老头儿,你还真的把咱当人看啊?”乞丐笑着,表情却有些嘲讽,又有些纠结。
“大爷我叫韩冰,老爹还给起了个字,叫默言。估计是嫌咱太烦了,让咱闭嘴的意思哈哈哈...”
说着,好像韩冰自己也觉得很无趣,便止住了笑声。
“老头儿,好几年了,没有人问过大爷我叫什么,没有人正眼看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