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说过如此顶撞之语,尤其是对着自己的师公,大嬴朝开国第一将,劫王千岁。
劫王打了个哈欠,眼皮都没往起抬:“这是你爹让你来说的?”
“我...”曹云一时语噎。
“曹老二居然叫你这么个小鬼来传话吗?”劫王的声音依旧轻飘飘的。
“非也,非也。”曹云急忙摇头:“此皆云内心所思。如今那北蛮胆大包天,掠我边关,困我皇城。而今龙丘已兵临城下,自当是我男儿尽忠报国之日。可师公...您...您曾是开国第一元勋,却在此醉酒,岂不误事?”曹云定了定,接着说道:“师公上了年纪,云不劳师公亲自出马。云恳请师公,将师公手下八百精骑交给云,云自开城杀退北蛮,不枉师公您教授劣徒的这一身本事!”
曹云的声音铿锵有力,他圆睁一双虎目,眼神中充满期待与不甘。
“小鬼,曹老二今日让你来此作甚?”劫王打了一个酒嗝,浓烈的酒气一时间熏的满院都是。
“...家父...命我照旧来此练枪...”曹云一下如泄了气的皮球。
话音未落,一枚掌大的雪球啪的打在曹云的面门。那雪球力道之大,打的他向后一个趔趄。
曹云知道,这是师公不想跟他废话了。师公好像很不愿意跟自己废话,每次来练枪,师公总是对干妹妹曹霏有说有笑,可对自己,却只有雪球或者卵石伺候。曹云有时候想不明白,自己的干妹妹曹霏,是自己的父亲,也是大嬴禁军统领的曹贲曹阔雄,当年打天下时候在路边收养的。可如今,无论是在父亲眼里,还是在师公的眼里,似乎都比亲女儿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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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师公又生自己气了吧。曹云叹了口气,却没有意识到,今天雪球飞来的力道似乎比往日要小了一些。
师命难违,父命难违,更何况,如今无论是师命还是父命,都是将他死死的禁锢在劫王府这么个巴掌大的后院里。曹云无奈的抄起角落里的一条长枪,打练起来。
曹云不知道这套枪法的名字,更不懂明明曹家的刀法闻名于世,为何父亲却非要让自己来劫王府学枪。而一向不闻世事的劫王,却破例收了自己做了唯一的弟子。他不懂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为什么明明兵临城下,自己却还要被迫在劫王府练枪。
更何况...劫...这听上去就不是个什么吉利的名号。一代天骄的大嬴龙之将,龙丘枪王,秦天秦伯龙,却被封了这么个王...要是被封为醉王,似乎还能更贴切一些...
嗖,啪!一个雪球猛的砸在自己的左手上炸开,一块黑青。
“小鬼,胡思乱想什么呢?”醉汉秦天软绵绵的喝了一句,双眼里一团浑浊。
曹云急忙收敛心神,挺直手中的长枪。
不知不觉,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
“快看!”
突然,曹霏惊叫着跳了起来,手指向天边。
极尽目力的远处,一只黑色的大鸟以极高的速度闪过,转瞬间便消失在天地交接之处。
曹云收住枪,顺着曹霏手指的方向望去,此刻的天灰蒙蒙的,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什么?是蛮兵打过来了么?”曹云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好笑。龙丘城处于北方国疆前线,城高兵多粮广,蛮兵本就不善攻城,再加上有自己的父亲大嬴虎将曹贲亲自坐镇,哪里是那么好破的。
“是鸟,黑色的大鸟!”曹霏有些着急:“飞的好快,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鸟,一下就没了!”
“嗐,大鸟而已你慌什么。”曹云摇摇头,妹妹总是一惊一乍自己早该习惯了才是。
“丫头,你说什么?!”
此刻,地上如烂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