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冷冷地扫了齐王一眼,“宣齐王妃上殿。”
齐王妃被内侍带了进来,她面色苍白,神情镇定,绑在肚子上的枕头已经拿下来,看着她平坦的小腹,齐王如被雷劈,“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王妃对齐王凄凉一笑,跪下,“陛下圣明,妾身嫁给王爷数年无孕,担心会因此失宠,才做下这件糊涂事,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王爷无关,与邱家无关。”
所有罪责她一人扛,但愿能保住王爷,保住……或许保住母家是妄想,可她尽力了。言罢,齐王妃不等圣上发落,从地上猛地站起来,朝着玉台边的柱子撞了过去。
谁都没想到齐王妃会当场自裁,等她一头撞在柱子,头破血流地倒在那儿时,大家才回过神。
“七弟,你娶了个好王妃。”圣上冷冷地道。以为把事情全揽过去,就能让齐王、邱家脱罪,她真是想得太美好了,当他是昏君吗?
“皇兄,此事臣弟真的毫不知情,臣弟虽无能,却也是男人,绝不愿养别人的血脉,更何况臣弟已有庶子。”齐王跪下为己辩解,他又不是不能生,邱氏不能为他生嫡子,他大不了换个人帮他生。
太子则吩咐小太监,“去看看人死了没有?”
小太监哆哆嗦嗦走过去,探了探齐王妃的鼻息,“回太子的话,齐王妃还有气。”
“抬下去,让太医救治,等醒过来,关进大牢,严加审问。”圣上面无表情地道。
齐王满脸苦涩,圣上这句严加审问,已表明圣上不相信他刚才所言。
“邱家协助邱氏,想以民间血脉代替皇家血脉,罪大恶极,抄家查封。”圣上冷酷地道。
当禁卫军凶神恶煞地围住邱家时,齐王妃所做之事,传遍各府,晏萩呆怔良久,才一脸懵地道:“这叫什么?歪打正着。”
傅知行俯身过去,勾起她的下巴,笑眯眯地问道:“世子夫人,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没想瞒着你,只是一不小心给忘记了。”晏萩用大肚子顶着他,“自从怀上这两小家伙,我记性差好多,我都快变成傻子了。”一孕傻三年,她怀两个,该不会傻六年吧?
傅知行摸摸她的肚子,“傻子还会帮唐湖他们出那么好的主意?”
“就出了那么一个主意,其他的都是他们自由发挥,只是没想到掳走那些孕妇的坏人没抓到,把齐王妃做的事给挖了出来。”晏萩唏嘘地道。她真没想到,会挖出这么一个大坑来。
傅知行扶她坐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齐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晏萩百思不得其解,“她这样做简直是在自毁。”好吧,生不出孩子来,的确会让一个女人发疯。
“她没想过会失败。”傅知行淡然道。齐王妃以为她这事做得很隐密,实际错漏百出。
晏萩想了想,“其实她会这么做,也是齐王作的孽。若不是齐王喜新厌旧,她也不会铤而走险。”
“这里面固然有齐王的原因,但齐王妃也不无辜。”傅知行公平地道。
晏萩颔首,“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齐王妃和邱家落到如今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傅知行挑眉,笑,“能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可见我的世子夫人没有傻。”
“讨厌,不许笑话我。”晏萩娇嗔地轻捶了他两下。
傅知行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没有笑话,是称赞。”
夫妻俩说笑了几句,就让婢女传晚膳,随着晏萩的肚子越来越大,澄阳大长公主她们已经不让她出去用餐了,而是由傅知行陪着她在蒲磐院吃。
等夫妻俩吃完晚膳,傅知行扶着晏萩在走廊上散步,过了一会,卓儿、越儿在奶娘等人的簇拥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