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让谭柚不要赶他走,他也会付出自己的劳动力。谭柚不讨厌他,毕竟那些沉重的情感是原主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因此谭柚半真半假道:“所以得要吃饱了,不吃饱里哪有力气干活儿?”
“家里虽然穷,还没到山穷水尽那一步,总是有办法的。”
大丫轻声道:“娘……”
谭柚听到娘这个字眼就头疼,她抬眼看了看几个孩子:“别担心,咱家虽然遭逢巨变,可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变故,我们的思想更要发生改变。”
几个孩子似懂非懂,谭柚叹口气,最大的大丫才七岁,小一些的安文也才六岁,剩下二丫和三丫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正是懵懂的时候。
也许是知道家里遭逢了大劫,几个孩子都变得沉默起来,吃过晚饭,大丫和安文一起将碗洗好,而谭柚已经烧了一锅热水。
“如今天气热,每天都要洗头洗澡,”谭柚板着脸,她不觉得自己有洁癖,可这大半天下来,她着实忍不住了。
给几个小孩儿洗刷刷以后,谭柚也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一边洗澡她还一边在盘算,这个家里,如今真的是什么都缺啊。
话说如今世道还没乱,她得要想法子囤银子。就如今这家徒四壁,老鼠来了都得走空门的样子,以后这一家五口可怎么过?
而且她还要找到陈小姑陈萃,她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平白无故地把一个孩子送回家里,就没想过村里的风言风语?
说到底,一切的源头都是银子。可到哪儿搞银子?她倒是有法子,譬如说美食生意,做肥皂生意,开茶楼等等,可做生意也需要本钱,第一桶金从哪里来?
第一桶金啊……
谭柚叹了口气,要不明天去镇上试试?也不知道原主现在到底还有多少家财。
想到这儿,谭柚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开始寻摸原主的藏钱地了。最后谭柚在厨房灶台的下面挖到了一个小坛子。
几个孩子凑过来,谁让刚刚谭柚的动静那么大?
谭柚也不避着他们:“你们都是家里的一份子,平时有什么事情我们自然要有商有量。如今我们盘点下我们手头有多少钱,我们得要想办法活下去。”
大丫和安文大一些,也知道些事,两人眼圈不由都红了。
谭柚将小坛子扣到面前,最后统计一番,谭柚都不由感慨:“真穷啊,穷到家里只有二十文钱。”
二十文钱是什么概念?一两银子兑1000枚铜钱,而一个肉包子3文钱,也就相当于1文钱相当于1块钱人民币。
而这个家里只有二十文钱,谭柚深吸口气,真穷啊。可转念一想,原主家算上安文以及已故的安武,要养五个孩子,还有两位老人要赡养,负担本就不轻。
能够攒下二十文钱,说不定还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她要求也的确不应该太高,活人还能真的被尿憋死?
想到这儿,谭柚将这二十文钱收好:“我明天去镇上一趟,得要想想法子,你们在家把家里的菜地打理好。”
“还有,不许去河边,谁若是偷偷去河边,我回来可是要抽人的。”
谭柚的眼神落到了安文身上,安文立刻摇头:“舅母,我一个人不去河边。”
“几个人也不许去,”谭柚盯着他:“你太小了,去河边危险。”
“知道了。”安文只能点头,心道以前舅母也不像现在这么凶啊,看得他心里都惴惴的。
“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我要早起。”谭柚将小坛子放到灶台后面,如今里面没钱了,就这么放在外面吧。
二丫和三丫紧跟着谭柚:“娘,我要跟你睡。”
谭柚深吸口气,“那就跟上吧,安文你能自己一个人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