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还是笑着,像是听不懂,“大舅舅,我不听话吗?我哪里不听话了?”
何大舅爷阴沉着脸,“五娘,我想你并不想再入清水庵吧?”
袁澄娘好像听不出这是威胁的话,还是乐呵呵地拍拍手,“好呀好呀,那大舅舅您可多给定方师太些银子,好让我在清水庵里住得舒心些,可好?”
何大舅爷看不懂这外甥女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到没往他与定方师太那些个暗地里的勾当去联系起来,谁也不会去想着六岁的小女孩便能知道他的那些事,他且敛了脸色,笑眯眯起来,“小姑娘家家的,哪里能住清水庵,虽说这清水庵的定方师太与你舅母早年就相识,我身为舅舅的自然也不能叫你去清水庵,省得你小小年纪便要一心向佛了,到时我怎么同你娘交待?”
袁澄娘并不戳穿他的话,“我远远地就瞧见大舅舅从清水庵出来,还想着大舅舅与这清水庵到底有何关系呢,原来是舅母与定方师太相识。
说到这里,她歪了脑袋,巴巴地瞧着何大舅爷,“大舅舅,这定方师太跟舅母相熟还不说,非得收我银子呢,大舅舅,您说她怎么能收我的银子!”
何大舅爷以为她真是无意间看到他,自然移了戒心,哪里能想得到这袁澄娘是重生之人,就将她当作个侯府被宠坏的侯府姑娘,骄纵,还不知好歹——
他当下就哄着她道“那银子算是什么事,舅舅这里还有几张银票,给你如何?”
说着,他真就掏出几张银票来。
袁澄娘乐坏了,眼巴巴地瞧着何大舅爷掏出银票来,趁着何大舅爷还在数银票,她就将何大舅爷手里的银票都夺了过来,何大舅爷没敢用力,生怕将银票给弄破了,只得让她夺走了。
袁澄娘手里头举着银票,如今的她还不识数,还不会看这银票有多少数,就问何大舅爷道“舅舅您跟我说说,这都有多少呢?”
何大舅爷送定方师太银票时是一点儿都不肉疼,如今这身上的银票都到了袁澄娘这外甥女手里,到是肉疼得紧,想着这何氏出嫁时的嫁妆,再加她女儿手里的银票,觉着这母女真是一个样,眼里光见着银子了,“才一万多两,权当舅舅给您的私房,你谁也别告诉?”
这一出手就是一万多两,虽然是袁澄娘自他手里不知天高地厚般地夺过来,也足让袁澄娘心里头心绪不太宁了,这何家不愧是江南首富,身上随随便便也能拿得出一万多两的银票出来,足以让袁澄娘见识了一番何家的巨富。
她乐呵呵地将银票收入贴身的荷包里面,才抬起头看向何大舅爷,“大舅舅,我爹如今跟着傅先生呢,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可能……”
何大舅爷眼里多了惊喜之色,看向袁澄娘的目光也多了些许柔和之色,“是那位大儒傅冲傅先生吗?”
袁澄娘使劲地点点头,“是那位傅先生。”
这让何大舅爷颇有惊奇,他一贯是觉着妹夫不过就是给侯府打理庶务的本事,至于别的本事那是一点都没有,如今居然还能拜到傅冲傅先生门下,早些年他这妹夫到是中过秀才,他觉着也不过是幸运之事,如今这妹夫到是有这条门路,让他心里头颇动了几分心思。“这是好事。”
袁澄娘像是很懂似的也点点头,“自然是好事,大舅舅您都不知道,这拜师有多难呢,亏得是我爹才能拜了师,要是大舅舅您去的话,指定是不成的,我四叔吧,是我祖父亲自去的,都没成事儿。”
她说话的时候,眉眼的骄矜之色就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落在何大舅爷的眼里,自然而然地生出几分不喜,虽是何氏的女儿,于他更像是陌生人一般。到是抓着袁澄娘的话柄问道“老侯爷有为袁四爷上过傅冲先生那里?”
袁澄娘点点头,“我听人说的,大概是真的。”
何大舅爷思及那忠勇府里的人,自然是知道袁四爷是老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