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村里都会有这种不好讲道理的人,天阔也不觉得有什么,直接就跟村长说了,“这本来就是为了未雨绸缪,担心蒙人过来抢粮食,至于蒙人到底会不会来,谁也说不清楚,如今我能想的办法都已经想尽了,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村里愿意搬的村长就好好带着大家,千万别乱了,也一定要注意,不要让对岸人看见,天黑到山上堆放粮食,这是个不容易的事,还要注意安全,千万别踩滑了。”
村长从没见过这么对百姓的事上心的县官,心里感动得不得了,一大把年纪了,眼眶都稍微红了红。
“大人放心,我一定能办好的。”
天阔和王天来还要去别的地方,也不能在这待太久,反正这事儿也不能强迫别人啊,能藏起来多少就藏多少,这是最保险的,可真要有人觉得麻烦,不愿意搬,他们也没有办法。
等他们走了之后,村长便发了火,“这知县大老爷是老天爷发慈悲才给咱们送来的好官儿,上任以来,为咱们办了多少实事?就说没有知县大人,咱们能有如今的收成吗?六子,你刚刚那话说得实在是不对。”
“当初村里要种新的庄稼,你也不满意,找我闹了许久,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才骂骂咧咧的跟着大伙儿种了那些新的庄稼,如今收成好了,你便跟大人这么说话,做人不能忘本啊!你瞧瞧你刚刚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起来打架呢,你跟谁俩呢?你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这样,休怪我不客气。”
被村长数落了一通,那个叫六子的很是不高兴,嘟囔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
村长又说道,“刚刚大伙儿都听见了,愿意把粮食搬去藏起来的就可以到我这儿来说一声,我看看山上有没有合适的窑洞用来堆放,这事儿得尽快办了,要不了多久就要过年,咱们都想过个安生年啊。”
这事儿也不小,虽说只是把粮食搬去藏起来,但家家户户都有不少呢,外面还有那么多的流民,大家就生怕把粮食搬出来的时候,让那些人看见了,现在本来相处的好好的,每日给些粮食让他们干活儿,可要是看到自家有那么多的存粮,那些人还愿不愿意安生干活儿就是另一说了。
再者,把粮食搬到山上的窑洞里去,容易招来山里的动物,到时候也是个麻烦事啊。
可知县大人说得也对,现在虽然事情还没发生,可总要早做准备,真的等蒙人大批进入村子,到那时候就是想藏起来也来不及了呀。
一时之间,大伙儿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作何决定了。
那叫六子的说,“反正我不搬,你们爱搬就搬去,大伙儿的粮食都放在一块儿,用的也都是一样的麻袋,到时候谁分得清楚谁家的是谁家的,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可不想让别人占了便宜,我家的粮食就放在仓房里,再没有比我家仓房更安全的地方了。”
村长骂了一句,“你爱搬不搬,你要不搬就赶紧回去,少在这儿现眼,把你那嘴也给我闭上,要不然小心我收拾你一顿,你爷爷没了,我跟你爷爷从小一块儿长大,你也该叫我一声爷爷,到底算你的长辈,我又是村长,你看我敢不敢收拾你。”
在这村里,村长还是非常有威严的,就像他说的一样,他也是长辈,这个叫六子的根本就不敢跟他怎么样。
这会儿村长骂人了,他哪里还敢再说什么,他自己的爹娘也在这儿呢,闻言就拉住了他,他爹还骂了一句,“赶紧回去干活儿,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他就怕自己的儿子不懂事,一会儿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那以后他们家在村里还混不混了呀?
等六子走了,六子的娘才说,“村长,我儿子就是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咱们说正事儿。”
村长背着手说道,“正事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