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池还在顾府的时候,县城的那些富户们主要是看他的脸色,他一走,他们当然得重新去捧着林老爷,那毕竟是商会的会长。
要是在一些地方给他们作怪,买卖可真是不好做啊。
就算是要让顾知县记着他们的好,那首先手里得有银子啊,你要是没有银子,谁听你说话呀?总不能拿些不值钱的东西去送人家吧?
要想有钱,那还得买卖好做,这就要靠捧着林老爷才行啊。
不说让他帮忙吧,至少不要作怪呀。
陈秋池前一天才走,第二天县城的这些富户们就集合起来,全部去了林老爷家里,林老爷本来就忧心的这事儿呢,突然看到这么多人上家里来,心里更是不舒坦了。
“你们各自没有事情忙活啊?全都聚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一听这话,刘老爷拍着手背,“哎呀,林老爷啊,你可想想办法呀,如今那陈秋池卷土重来,先前要不是他在,咱们又怎么会损失那么多的银子?如今很明显,他和那顾知县是有勾结的,这一回坑了咱们那么多钱,以后还说不得要多少呢。”
“这长久下去不是个办法,您可想想主意啊,您和张知府来往密切,看看是不是往那边递个消息,咱们平日里通过您,也孝敬了张知府,遇上事情的时候不是该派上些用场吗?”
林老爷冷哼了一声,“这大过年的,你就让我拿这些糟心事去让知府大人烦心?知府大人一着急,以后不帮咱们的忙了,那怎么好?你们心里着急,以为我就不着急呀?”
“要说陈家和谁的仇恨最大,那当然是我啊,当初他们家可是租的我的地,和我仇恨最大,他现在回来了,那不是一直威胁着我吗?真要是有办法,你以为我会不管?行了,我这心里已经够乱了,你们就别来让我烦心,这事儿我会好好想的。”
“但凡是有办法,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呀,不管怎么说吧,陈秋池现在毕竟是已经走了,他不在这儿就万事好商量,那小知县一个人又能掀得起什么风浪来?”
“我让人打听过,他家里也就是一般的农户,没什么背景的,真是有背景,有人护着,又怎么可能以状元的身份来到咱们这穷地方做个穷知县呢?”
“咱们也不必太着急,反正银子都已经拿出去了,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那些银子也不多,拿了也就拿了,如今陈秋池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又能怎样?再想让咱们拿钱不拿就是了。”
大家拍着手说,“那这回的事就这么算了?那些银子就白白打了水漂,修什么河道啊?这一直也没修河道,老百姓不也过得好好的吗?地里没水不知道走远一些去挑?还非得修河道,我看就是一个个的犯了懒病,那么多的小河道,全要修出来,得花多少银子?还不知这回那顾知县搜刮得够不够呢。”
又有人说,“他把咱们给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这是不是傻呀?还以为他会偷偷的昧下,谁知道都给记上了。”
“哼,拿出来算什么啊?也不过让老百姓看看他有多清廉,说不得银子抬回去,又划了进了自己的口袋呢?如今银子已经给他了,咱们也管不着,就像林老爷说的一样,以后他要再这样,咱们可不能给这个面子了,真要是开了头,以后日子可就难过了啊。”
大家在林府商量了半天,出来的结果也就是先前的亏吃了也就算了,不当回事,以后知县要是再让他们拿钱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林老爷和刘老爷一商量,还是觉得气不过,这事儿总要想个办法才行的。
刘老爷说道,“他到底是朝廷命官,和山贼混在一起,这怎么能行呢?朝廷对山贼可是深恶痛绝的,那些山贼要是乖乖地待在山上倒还好说,跑到了山下来,还和朝廷命官有所勾结,这事儿要是让朝廷知道,不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