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荆老夫人不过二十有三,后来数次战役,她以女子之身充当先锋官,立下数次大功。
后来文官当朝数次争论她的功绩能否入宗庙,荆老夫人却再次降服边关,使其数年不再犯,堵住了悠悠众口。
谢元姣对这位荆老夫人,是全然敬佩的。
当年荆老夫人受了重伤后,已鲜少出府,谢元姣没想到能在今日见到她,便主动启唇道:“荆老夫人,没想到今日能见到您。”
荆老夫人转过头,应声道:“娘娘。”
其余几位夫人的话语声立刻停了下来,齐齐看向荆老夫人。
荆老夫人面色不变:“娘娘今日劳累,身子可还好?”
“自然是好的。”谢元姣笑道:“近来严寒,荆老夫人的腿脚可还酸痛?”
荆老夫人有些讶异,似是好奇她怎会知晓。
谢元姣继续道:“家母敬仰荆老夫人,在本宫年幼时曾说过许多您的事。”
“多谢娘娘关怀,老身的身子没什么大碍。”
荆老夫人的神色真诚了些,朝着谢元姣露出一抹笑道。
其余夫人见状,也跟着道:“听闻谢二公子如今身在边关,若是知晓娘娘身怀有孕,定是会为娘娘高兴的。”
谢元姣垂下眼眸,手触上小腹。
有孕之事,至今她还没告诉谢恣,按照他的脾性,只怕会连夜飞奔回京都,问她可是被强迫的。
等到他回来,孩子约莫也要出生了。
她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京都近日天寒,本宫听闻风雪压倒了不少百姓的房屋?”
夫人们顺势接过话题,说着谁家施粥散银,为灾民做了多少实事。
一晃,天色渐暗。
宾客散尽,谢元姣回了寝殿,沉沉地松了口气。
她卸下凤冠,将累赘的凤袍放至一角,还未来得及洗漱,便累得睡了过去。
台上龙凤红烛燃着,底下香炉升腾出袅袅烟雾。
谢元姣缩成小小一团,脸紧紧贴在喜被上,似是梦到了什么,唇下意识地动了动。
没一会,谈襄推开殿门,缓缓走进。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酒味,不敢靠得太近,只遥遥望着床上的身影。
见她睡得安稳,才转身去洗漱。
谢元姣不知睡了多久,因着太累,外面的响动一点没惊扰到她。
直到谈襄换上寝衣,坐到床边,嘴角含笑地看着她的模样。
过了半晌后,他忽地抬起手,轻轻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小心又谨慎地为她拆下头上的珠钗。
整个殿宇在此刻都浸润了柔意。
谈襄神情专注,眉心微微皱到一处,似是在担忧这发簪会扯到她的发丝。
这样想着,他的动作便慢慢放缓。
幸而谢元姣睡得沉,在他的怀里动了动,寻了个最舒适的地方便继续沉沉睡去。
谈襄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为她换上了寝衣,将她放置在床的里侧。
外面来福忽然出声道:“陛下!”
谈襄下意识地蹙眉,快步朝着殿外而去。
刚将殿门好生关上后,便把来福拽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朕不是说了,今夜莫要过来嘛。”
来福脸上的凝重却未并消退半分,将手中折子递上。
“陛下,开战了。”
谈襄神色一滞,也顾不得旁的了,连忙将折子打开,细看起里面的内容。
先前匈奴进犯多次,隐有侵扰开战的趋势。
只是谁也不愿先触这个霉头,担上恶名,便一直对峙着,偶尔有些小打小闹罢了。
直到三天前,匈奴王易主,原本温和保守的长子被杀,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