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慎言。在此莫谈家事。”
孙登赶紧制止,家丑不可外扬。
他知道大虎脾气,仗着孙权宠爱,说起话来没遮没拦,做起事来肆无忌惮。
“难道我说错不成?”
“她嫁给了青梅竹马的陆议,都快一年来,肚子都没动静,就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大虎脸带不羁,冷言冷语,喋喋不休。
“放肆!住嘴!”
孙登气得面目狰狞,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训斥道。
温文尔雅的公子发起火来也是蛮可怕的。
虽然他不是孙权嫡子,只是庶长子,但由于他满腹经伦,仁爱孝道,孙权十分喜爱他。
孙权刘备虽然貌合神离,但毕竟天下人皆知。
孙刘两家还是姻亲和抗曹联盟,在未撕破脸皮之前,这些秘密是不宜公开的。
一旦被刘备知道,就会公开决裂,到时取荆州就难上加难了。
孙登自幼丧母,数年前,孙尚香被孙权骗回江东后,待他如同亲子。
使自小缺少母爱的孙登重获母爱,孙登对其感情也与亲母无异。
如大虎不是亲妹,外表柔弱的孙登早就出手废了她。
“我恨死你了!”
大虎满脸写满了委屈,美目幽怨,眼泪像珍珠一样滑落,哭得一塌糊涂,伪装的脸像个小花猫一般。
她自恃有孙权宠爱,哪里受过如此委屈。
加上自小就对这位玉树临风、同父异母的哥哥有特殊感情。
“尔等听着,今日之事都给本公子烂在肚子里,如有半点泄漏,杀无赦!”
孙登一下子心软下来,再也不敢再向大虎发火。
但无名业火总要发泄出去,他只好转身向那班在看戏的吴钩卫怒吼。
“诺。”
一众吴钩卫齐齐躬身应答,全场肃杀。
只剩下大虎郡主抽搐哭泣之声。
“子高,刚才诸葛恪说情报可靠,循却有异议。”
冷场了一会,终于有人打破僵局。
孙登抬头观看,说话之人正是周瑜长子周循。
他十四五岁模样,儒雅英俊,颇有周瑜之风。
在场之人,除了大虎郡主,也就他有资格敢称孙登表字。
诸葛恪露出冷笑的神情。
“啊,守之兄,愿闻其详。”
孙登扬了扬眉,饶有兴趣道。
周循咳了一下,朗声道:“众所周知,诸葛恪之父诸葛瑾乃诸葛亮之亲兄。”
“诸葛村夫又是刘备的狗头军师,此人表面上极力推动孙刘联盟,实际上包藏祸心,其目的就是利用东吴的力量,来谋取刘汉的利益。”
“譬如赤壁之战后,以诡计取荆南四郡,又使诈骗取南郡。”
周循咬牙切齿,说到诸葛村夫三字,口气尤其加重,脸色十分不善。
“守之,讲事实要客观,不必背后乱嚼舌头。”
“如今孙刘还是联盟,诸葛亮乃当世高人,联盟的重要缔造者和推动者,不可轻辱。”
“何况,诸葛瑾又是江东重臣。”
孙登十分不悦。
“我以为周大公子身为周瑜大都督长子,必有高论。”
“谁知狗嘴吐不出象牙。”
“周循之所以视诸葛家为仇敌,必定以为你爹之死,是我叔父三气周瑜所致。”
“其实可笑,如果这也能气死,只能说明其心胸狭隘,技不如人。”
诸葛恪正眼不瞧周循,怒极反笑,摇着头,一连串的讽刺输出。
“你……你……你个死胖子,我砍了你,祭拜我爹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