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坐的小椅子腾出来,准备给刚刚到来的刘宗敏坐。
这时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咚咚地响起,地面被踏得微微震动。
刘芳亮向院里笑道:
“果然跟别人不同!还没见你的人影儿,先听见你的马叫。”
“哈哈,可见我的枣骝马真正是好马,天天行军打仗还精神十足。”
一个粗犷的声音像打雷似的在院里响起,接着一个粗狂的汉子走进房间。
只见他三十岁左右年纪,身材魁梧骨棱棱的宽脸、双目炯炯神态慓悍。
内穿铁甲外披半旧八团花紫缎旧斗篷,头戴铜盔、腰挂双刀,进来就坐在空椅子上。
只听小椅子猛然咯吱一声,接着又连响几下差点被压散架。
“李哥,不血战一场,孙传庭是不会给咱们让路,别看他们近几个月来占上风,我刘宗敏根本不服气!”
李过非常喜欢他的这种性格,在任何情形下都不颓丧,依然斗志昂扬。
他起身在刘宗敏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拍,笑道:
“捷轩叔,说得对,洪承畴和孙传庭认为咱们已经被包围,还想捉咱们去献俘。到时定然让他们见识一下闯营真正实力。”
“他捉我的吊……”
刘宗敏本来还要骂一句粗话,发泄一下对洪承畴和孙传庭的轻蔑之感。
但突然看见夫人和她身边两位女兵立在门口望他,刘宗敏只能硬生生把粗话咽下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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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淡淡笑道:
“捷轩,你看咱们这仗该怎样打法?”
刘宗敏看看李自成又看看在座各位道:
“我看,情形没有什么改变,还按照你昨天决定的办法打吧。
孙传庭拦在我们前边不让,我们直接杀开一条血路,两军相遇勇者胜,怕个毛!”
高桂英闻言笑道:
“捷轩,孙传庭还不认识你这位托塔天王,过两天就要让他认识认识,咱们老八队还没有同孙传庭本人交战过呢!”
刘宗敏嘿嘿一笑:
“夫人放心,他就是摆几道铜墙铁壁,咱们也要冲它个稀里哗啦。”
高桂英心里暗暗给刘宗敏点一个大大的赞:
“这号人,天塌了也能顶起来,华山在面前倒下来也不会眨眨眼睛!”
她不声不响地把椅子往前移一移,静听着他们议论。
从高迎祥到李自成,在这一支农民军中有一个好的传统,遇到重大的问题就召集众将领一起商量。
李自成的作风比高迎祥还要出色。他总是静静地听大家发言,自己很少做声。
直到大家把意见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把大家的好意见挑出来,加以归纳,作出自己的最后决定。
见高一功眉头紧皱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高桂英问道:
“一功,看你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听到姐姐问话,高一功看看姐姐又看看姐夫,随后把目光看向众将道:
“去汉中,我总感觉洪承畴和孙传庭把兵力都布置在文县,川北似乎不可行。
不如直接杀出一条血路去汉中,可又没有确切消息,万一不成就是死路,只能再次退回西番喝风……”
高一功总感觉孙传庭在用疑兵之计,可他又没有很大把握,一旦失算闯营可能全军覆没,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袁宗第和郝摇旗不同意,他们对此表示反对:
“不能退回西番,那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不用官兵打,时间长了自己都饿死……”
是的,只要提到西番地和陇东南的穷山荒野众将就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