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宾客都走后，沈明珠借着帮裴文萍拎东西回去的间隙，关心起食品厂的近况。

“你不同意跟罗森的合作，罗森转头就投资了惠康，现在惠康借着罗森集团名头和财力，疯狂抢占市场，为了多卖货拿惠康的补贴，好多经销店都把咱们厂的货架腾了出来，摆放惠康的产品，这样一搞，咱们厂的销量那是月月下跌。”

“除了惠康，乐佳、心知味几个同行业的最近动静也不小。乐佳跟湾省的四喜集团合作，成为了四喜在大陆地区的独家代理，好家伙，一口气上架了一百多款零食饮料和饼面之类。心知味投靠了国外零售业巨头百乐福，人现在进了商场超市，销售量也是猛的翻了好几番。”

“业务受到的冲击只是一方面，厂里的职工被高薪挖走了不少，销售又连连下跌，别说杜娟压力庞大，连我看着竞争同行们如日中天的发展也挺着急的。”

裴文萍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观察沈明珠的脸色。

看沈明珠神色平静没有半分波动，心里不禁生出几分佩服。

……

沈朝北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发现杜娟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吃面，不免感到意外。

“你今天倒是回来得早，怎么，饭局上没吃饱吗？”

说着走过去，见杜娟面碗里只有几片青菜，便说：“你吃慢点，我给你煎两个鸡蛋去。”

“不用，我没胃口，随便吃两口对付一下。”

看她情绪不好，沈朝北立刻坐下来，一脸关切道：“跟老余几个谈得不顺利吗？”

杜娟瞥他一眼，“别提了，他们根本就没来。”

“为啥？”

杜娟啪的放下筷子，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在往外冒火：“还能为啥，今天惠康办开业庆典，他们都跑去惠康了！”

沈朝北忙坐过去，帮她拍背顺气，“好了，别生气，他们今天有事没来，咱们改天再约就是……”

“约什么约！？他们今天放我鸽子选择去惠康的酒会，就已经表明了立场和态度！”

“那他们总不能只做惠康一家的产品，老余跟我们厂合作了这么多年，总还是有几分情面在。你要是觉得抹不开面子，我明天亲自去找他们谈。你先吃吧，面都坨了。”

杜娟盯着桌上已经没什么热气的面碗，懊恼道：“如果没有拒绝罗森的投资，根本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是啊，后悔也晚了。”

说着，望向沈朝北，“今晚我没去参加吃饭，小妹没说什么吧？”

“没，我跟她说了你有应酬，差点忘了，她让我给带了一盒饺子回来，荠菜羊肉馅的，是小妹亲自包的，味道一绝，你尝尝。”

沈朝北说着就要起身去拿饺子，被杜娟伸手拽住，“先放着吧，我现在没胃口。”

等沈朝北坐下后才又问：“小妹没说别的吗？”

“没啊。”

知道丈夫不是会撒谎的人，杜娟便也没再多问，但心里却不大痛快。

在她看来，厂子陷入如今四面楚歌的艰难局面，都是沈明珠的决策失误造成。

可沈明珠却不闻不问，没有一点自责和愧疚。

……

等沈明珠从裴文萍那儿回家，厨房和客厅都已经收拾干净，崔连英和裴克也都回了自己住处。

“果果呢？”

看裴飏独自靠在沙发上打盹，沈明珠走近问道。

听到她声音，裴飏睁开氤氲着醉意的双眼，表情透着委屈：“你心里就只有果果，我这么大个人坐在这，你都看不见吗？”

沈明珠好笑的戳戳男人脑门，“我又没瞎，怎么看不见你？让你少喝点不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