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
牧景也当看不见,他指着眼前的一盘棋,说道:“张任说,你对黑白之道,颇有研究,指导一下朕吧,朕的棋艺太臭了,整天被蔡老头子教训,很没面子的!”
邓贤闻言,额头冷汗直飚,蔡老头子,那是蔡相还不好。
他是一个儒将,儒家之道精通,兵法亦通,虽为将,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对于围棋之道岂能不知。
而且因为喜欢兵法,所以他平常也喜欢琢磨,特别喜欢一个人下棋。
在军中那些将领而言,他的棋艺是数一数二的,当然,要是放在文官这边,就是不值一提的。
“末将只是略懂,不敢言之精通!”邓贤连忙说道,他也是读书人,可是知道读书人好名,要是传出去,他精通棋道,那么明天就有人从白帝山排到了渝都城,来找他挑战棋艺。
“来吧!”牧景道:“你让让朕,朕执黑子吧!”
黑先白后,黑子先行,是有优势的。
“陛下,请!”
邓贤在面圣之前,心里面措稿无数,但是此时此刻,一张都没有用得上,只能被迫进入了棋局。
牧景先行,围棋讲究的是一个计算和心思,其中的陷阱无数,往往很多时候,你就不知不自觉的上当了。
这是一个烧脑的游戏。
牧景很不喜欢的。
但是入乡随俗,这年头,围棋可是正道,其他棋都是旁门左道,围棋博大精深,对于很多人来说,更有人生指向。
黑白之道的交错,更是波澜起伏,诡谲难测。
约莫半个时辰。
牧景的额头已经在流汗的,而邓贤的全身都被汗水给覆盖了,连战甲都感觉到了那背脊上的汗水。
牧景走了每一步,都只是考虑棋应该怎么走,而他所走的每一步,考虑的就多了,他得猜测牧景的每一个心思。
一步都不能走错,不管牧景要的是输,还是赢,他都必须要揣测,因为他不想给牧景任何发飙的机会。
这年头,保命是需要本事了,此时此刻,邓贤不是在下棋,而是在为了自己的脑袋而的努力。
“好了,朕不为难你了,这一局,是朕输了!”
牧景最后放弃了,因为他是在没办法看着眼前这男子冷汗如雨,那种竭尽全力在维持局势的艰难。
这一局,他早就输了,下棋不太会,但是看棋他还是有眼力劲的,只是邓贤在维持他这局棋的胜负而已。
没错,邓贤的棋艺的确不凡,能在他这样的下法之下,保持局势,不输不赢,这是需要非常高的棋艺能力的。
“陛下圣明!”邓贤抹去额头上了冷汗之后,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这盘棋,下的太难受了,从来没有想过的艰难。
“你好像很畏惧朕啊?”牧景招招手,让霍余去让人奉茶过来,他端着一盏茶,抿了一口,然后笑着看着邓贤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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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
邓贤抬头,看了一眼牧景,把心一横,点头承认了:“末将是降将,多年前曾是陛下的敌人,虽然陛下大气,从不与吾等计较,然吾等心难安,末将等,大多时候,皆以小人之心而度天子之腹,此乃死罪,末将愿领罪!”
“小人之心?”
牧景摇摇头,道:“这倒不是什么小人之心,是一个正常人之心,因为朕还真的想过几次秋后算账的,毕竟当年的益州王刘焉留下部将太多了,这是一股让人感觉不安的力量!”
这话是真的,刘璋留下来的步卒,他要用,但是怎么也要打压,清算一批,在拉拢一批,基本上就能抹去影响力了。
这样刘璋哪怕还想要闹出点什么来,都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