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这么难?
古语云:既生瑜何生亮?
有时候他真的不懂老天爷,既然生了他,又何必再搞出来一个夜锦枭?
凭什么夜锦枭年纪轻轻,就能文武双全,有过人之能?凭什么他就能自小获宠,上个战场,就能少年扬名?凭什么宠爱他的先帝没了,可以依仗的外祖死了,他夜锦枭依旧可以风光张扬,势不可挡?凭什么夜锦枭一个做臣子的,在他这个做皇上的面前,却还隐隐压他一头?
皇上心里恨,他也嫉妒。
真的嫉妒!
当嫉妒如潮水一般泛滥的时候,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满心的杀意。
他不是没想过,抛开所有的理智,抛开所有的布局,连带着君威和圣名他也都不要了,他就一心杀了夜锦枭,不计代价,不顾后果,不惜一切。
可是,每一次也不过是想想而已。
他做不到那般果决。
有时候,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悲,可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是万民之主,凭什么可悲的人是他?
眸光里闪过一抹寒厉,皇上抬手,快速落子,攻势凌厉,杀机毕露。
“那十二弟,若是输了,你怕吗?”
那滚滚杀意,夜锦枭感受到了。
夜锦枭抬头对上皇上冷意翻滚的双眸,瞧着里面血腥四起,自己的影子映在里面,宛若浑身浴血一般,带着股肃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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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勾了勾唇。
他还真鲜少见到皇上如此失态。
面具戴久了,会骗了旁人,也会骗了自己,道貌岸然装得久了,也就真以为自己是个君子了。
皇上会装,眼下这样,还真难得一见,看来今夜这一场烟花不白放。
烟花虽未绽满城,却绽进了皇上心里……
挺好。
夜锦枭笑意盎然,神采飞扬,甚至没看棋盘,他的棋子就再次落了下来。
“跟皇兄对弈,输赢皆是臣弟的福气,臣弟看得开,也输得起。倒是皇兄……瞧着脸色不大对,似乎挺紧张啊?皇兄,你该不是怕输给臣弟……输不起吧?”
随着夜锦枭开口,一时间,御书房内安静至极。
……
宫外。
顾倾歌带着家里人出来,马车都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很快就上了马车。
几乎是前后脚,孟绾绾和昭华公主也从宫里出来了。
昭华公主本是想带着孟绾绾回昭华公主府的,这是寻到孟绾绾之后,她们一起过的第一年,今儿又是除夕,要回去守岁,她希望孟绾绾能陪在自己身边。
也算是一家团圆,圆了她多年的梦。
孟绾绾也有心跟昭华公主走。
毕竟,今日只让陆昭临缠着顾倾歌,小打小闹,根本没对顾倾歌造成什么影响,她还有些不甘心。
她还想跟昭华公主和许少安再说说,让他们再想想办法。
比起她受的冷眼和非议,顾倾歌这还太轻了点。
这也太便宜顾倾歌了。
孟绾绾正琢磨着,就瞧见一个脸生的小厮,从挂着承恩伯府牌子的马车上跳下来,快步跑了过来。
“奴才见过昭华公主,见过夫人。”
小厮行礼问安。
孟绾绾打量着他,微微挑眉,“你是谁?可有什么事?”
“回夫人,奴才小德子,是承恩伯府的小厮。入夜前,世子爷在沁芳湖上定了画舫,可以赏灯赏烟火,据说晚些时候,沁芳湖那还会引入温泉水,能见湖水冰消雪融,能游湖守岁呢。
世子爷说,今年是与夫人一起过的第一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