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鸿儒近日里一直提心吊胆,他是看着吴昊天作孽,不敢动弹,深怕灾厄降临到自已头上。
因为他的精神世界在变,变的虚幻,变的空虚,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如行尸走肉般地在生活。
他睁眼见的石块,是那个恶魔驱动,成千上万的,似欲吞噬他。又见的是一个个小宝宝,哀啼着求救,让他心里惊悸颤抖,又怜悯懊悔。
面对着强势的吴二鬼和可怜的百姓,他动刀子,对于吴昊天,又不忍对百姓,心里一直愰忽的不知的措。
更揪心的是他的儿子,刻骨铭心地一直未见,可让他伤透了心。
这种内忧外患,家破国损的日子,着实不是他这个官所能为的,也只能无所为。
唯一的就是写他的虚拟小说,随心所欲地与鬼孤魔怪去交游,去找一点心灵的慰籍,以期成为他的意中人。
他现在可有成就感了,编纂了七十二篇洪泽湖故事,将洪泽湖的神魔一并写入书中,以期载入史册。
最近写的一篇水猿大圣巫支祁,可有神奇力量了,成了淮读神灵。这圣从桐柏山走来,一路呼风唤雨,本领还了得,打遍天下无敌手。
败军之将纷纷窜入天庭告状,添油加醋的说他不服天条,弄的玉皇大帝心神不安了,怕大闹天宫。
就他派河神总管工臣,下界镇压,却被猿圣打的落花流水,失了兵法之器,遍体鳞伤地逃回天庭。
这还了得,玉帝管不了,就随它兴风作浪,弄的江湖告急,水界大乱。
更苦难的是生灵,洪涝灾害时时发生。这圩倒了,那个堤毁了,总是在水深火热之中,死的死,亡的亡。
甄鸿儒编纂的拟人化,既是魔鬼妖怪,又似吴昊天之流,将他们的行径划归到一类,变的凶神恶煞的,让社会有识之士有了新看点。
可是他的故事正要收官,却来了马勒力一行,他的心血喷张起来了,五味杂陈,让人无法理喻,也无法更改。
算来算去,以为他们多遭到不测,以为是国捐躯赴战场,而今丹心可并日争光。
应该是壮烈殉国,或已经罹难,而遭遇灾厄,半途而废,已经申报抚恤金,各五十两。
但府衙资金短缺,批示待补,时日到位,等盈满拨付,且所在衙门做好慰籍。
那个运河总督能不穷吗!山东闸口塌陷多月,无法运转,也无法筹款,也无法完成赋银,衙门几乎瘫痪,无钱发放俸禄,衙役穷的叮当响,日不复出,无以为计。
就那个衙宅,依旧破烂不堪,与清安府相形见拙的是个平民窟,让人寒心的不明就里,以为水运总智倒闭了。
倒霉的衙门,倒霉的衙役,却来了倒霉的公干,活见鬼了,让人惊诧莫名,何许人也。
在人们淡忘的时候,却如溺水者沉入水底久日,突然浮出,如鬼作祟,诈尸显灵了。
怪吓人的,以为来了阴兵,却是实实在的人,是一群败军之将,溃逃之兵,狼狈地回归营房。
心境一个是气不打一处出,一个是小鹿儿心突突跳;一个惊诧莫名其妙,一个惊慌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叠加了。
虽九死一生,但法该当诛,这可是为君之仁,为臣之义,应知虽死犹荣。
因为败军之将,必须责罚,更何况尔等是渎职之罪,给俺带来灾害。
唯拿尔是问,舍兵保车,只有请汝当替罪羊了,尔等还有什么质疑?认罪服法就是了,免遭皮肉之苦。
亦然俺与尔等交情甚笃,亦会网开一面,为尔等开脱,就怕上头在追诉。
但现收监,待秋后问斩,有何异议?甄鸿儒一副苦脸相,无可奈何?息气宁人。
大人责罚,理所应当,俺愿服法受惩。但时局为大人堪忧,不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