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天销了赃,自鸣得意,又苦不堪言,去了罪证,却失了金银,满眼的铜绿,他在炫目中滴血,几乎要伤心掉泪。
可陆国邦正调兵遣将,已是刀剑出鞘,子弹上膛,剑拔弩张,那是一触即发,势不可挡,欲行大开杀戒。
此时有一个传令官出场,击鼓鸣示:村野三老,乡里乡亲,有圣旨在此,请跪拜听宣!
聚众闹事者,不听传令官声言,更没有人下跪。还有人在胡搅蛮缠,哪来圣旨?这是无稽之谈,掩耳盗铃,假传圣旨,又在演的什么鬼把戏。
请拿来皇帝御文,请吴昊天出场,请给竹员外一个公道。公道自然成,百姓不可欺。
一时乱成掏塘的鸭子,叫嚣声不绝于耳。成千上万的集会者,围着那口棺材,又有白幡摆动,和那唢呐鸣叫,是凄凉,是悲恸,连着哀嚎,那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场景了。
请大家不要乱!钦差大臣在此为证,钦差大臣是受老佛爷及皇上恩准,来处理清安府之事,安抚百姓。
皇天在上,事情定会水落石出,为民请愿,主持正道,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宽恕一个坏人,请大家有冤报冤,有恨报恨。
但不可有过激行为,否则就当贼匪处罚,决不轻饶,也不姑息养奸,纵容坏人。
传令官依然故我,不管闹事的声音盖过了他,歇斯底里地在做宣传,他要把话说完,把程序走完。
在那个激愤中,他更显的人微言轻,无足轻重,谁能把他当人物看待,谁又能惧怕他什么。
下面请钦差大臣训话!大家肃静!肃静!切不可恣意妄为,否则法办,法办了!听没听到!听到没有!
那个站在棺材上的人在干什么!危险下来!就你跳的最凶!不知道乱世用重典,先斩后奏,诛连九族。
这个站在棺材上就是竹员外的管家,他能不急斗吗!竹家没有,意味着他也没有家了,没有饭吃了,更没有狗杖人势的权力。
想想员外对他太好,几乎竹家的大小事务都是他解决,内外的交协也都是他做主,他是个不是主人的主人。
竹员外年事已高,就他的小婆子都是他在睡着,竹员外还笑着,你这个管家没大没小的,我的女人你一个下人也睡。
他却笑着对竹员外说:我是管家,我当然得管,老爷我给占着,您老人家息着,要用就还你!
你看他们的关系多好!好的连妻妾都不问了!当然管家对员外一家是忠心的,自有他的情和爱。
这次告御状也是管家拿的主意,变卖家产也是他的办法,走的路径也是他的引导,几乎是竹员外的替身。
传令官说请钦差大臣训话,这不是郝望爵要在一群匪徒面前露脸,那是要有生命之忧的。
这些狂徒,不乏有匪徒,可没有王法制约,杀人越货,如同斩瓜切菜,常有的事,见怪不怪。
何况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在这黑压压一片中藏着贼人,那个都能要俺命也,如若果然,那太不值了。
死了一个百姓与死了一个大清官员,那是小巫见大巫,不能等价交换,同日而语。
但事到如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来是为解决问题而来,平息暴动,也是俺立功扬名的时候。
在李鸿章大人面前可立首功,在老佛爷面前,也能讨个赏,说不准能官升一级,最好连升三级,六品七品也行,总比候补要强多了。
您看那个吴昊天和那个甄鸿儒,面子是服从,但内骨是卑视,那个眼神就不在正中,窥视一般。
叫人从骨子里透悉那种阿谀奉承的谄媚之态,真叫人恶心。
郝望爵一切心知肚明,也没有过多的表白,无济于事。现在就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也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