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派是以严厚安的七弟严厚泰和儿子严灯塔、严灯照为首的帮派,可愤愤填膺,连夜通知分舵主来开会,商讨对策。
该帮虽是自治组织,但带有黑势力倾向,具有民团自保味道。
凡触犯帮会利益的人和事,不管是官还是民,帮会都能采取非常手段,进行打击报复,清除异己,甚至流血冲突,也在所不辞。
这个严厚泰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人称活阎王。
有一句民谣:
清安出个活阎王,
青面獠牙暗剑藏。
十里绕行关外走,
早撕胸罩晚开裆。
杀人不见血,在这个小地方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就连他同僚会员,他都能下得了手。
他的外甥媳妇回娘家,路过他的辖区渡口。严厚泰见有姿色,不管外甥媳妇声嘶力竭地表白身份,也无济于事给剪了毛。
现在舅甥生死活对头,对面不啃西瓜皮,常常是狗咬狗,一嘴毛,相互都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全然不顾伦理道德,可把一家子恨死了。
严厚安相对要比严厚泰口碑好的多,平时管束严厚泰,不准寻衅恣事,着实打压。
但他依然故我,桀骜不逊,往往是惹事频发,灾祸连连。
故而,帮内大小事务几乎交由大儿子严灯塔来处理,帮会成员也服他管理。主要是佩服严灯塔为人通变达权,处事精明强干,严格遵守帮规。
这次父亲被软禁,且遭棒责,心中也集聚了强烈的愤懑,怒火中烧,欲拉帮会与清安府一决雌雄。
但听了大小头目商议,覆巢之下安于完卵,认为此次软禁不单是帮主,是一群人。何必一家担责,惹来众矢之的。
我们单独行动,公然与官府对抗,那么我们就变成了流寇,性质逆转,有质的飞跃。
本是正当诉求,反过来变成贼臣逆子,自然成了打压的重点。还是要善观风色,善择时机吧。
何况以我们区区万人,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又皆是大刀长矛,怎么抗衡清兵乡勇的荷枪实弹呢?
冷兵器对火药味,弄不好有可能是以卵击石,全军覆没,作鸟兽散。
那么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将祖辈创下的基业,毁之于一旦,那我们也就成了千古罪人,有辱祖宗,对不起帮会老少爷们。
先前还是组织部分捐献款,先礼而后兵,再看势作图谋。
于是筹集资金,去主动拜访吴昊天了。但帮会也有强硬派,认为太软,受制于人。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在这乱世之秋,勇者必胜,只有破斧沉舟,方知先勇而后耻。
这个严厚泰是第一个挑头闹事,卷起袖子骂大街了,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唯恐天下不乱。
她妈的吴二鬼子,狼心狗肺,以怨报德,太没良心了。老大给他们的好处费,他不念好,却来这一阴招,还要我们出大血,我倒要来会一会这蛇食鲸吞的家伙,让他真出血。
于是不听侄子劝阻,纠集帮会激进分子。
还暗地里勾结黑龙潭清凉山匪首龙文阁,以及捻军残匪余孽,合纵连横,伺机而动。
因为严厚泰曾强奸良家妇女和在妓院闹事,皆被人告到吴昊天那里,吴昊天充了大尾巴狼,自知其是严厚安的弟弟,不卖面子,而责成地方知县严加惩处。
罚了响银,还被杖责,皮开肉绽。于是心中集起了恶气,耿耿不寐,牵萦于心,不能忘怀。
这个吴二鬼子,地方之事,竖子也揽权纳贿捞好处。主事已经放俺一马,汝却从中障碍,居心不良,做大不正,与小民一般见识。
岂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俺也有三十六根耙齿,也能耙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