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准备永远瞒着自己?
好一个存天理灭人欲,这理家宣扬数千年,能有几个儒生真正做到了?这些庸官,哪一个不是熟读圣人经典?ii
即便身为大儒的左信,也同样有着自己的欲望。
强压着则胸中的暴怒,再想起方才,秦烈那座酒池宫的奢华,这才心情好过了一些,他殷御为君,到底与这秦烈截然不同。
“诸位爱卿,这秦烈固然行事张狂。可即便我等都知晓,也于眼下时局无异。如今大商内粮秣缺乏,即便尽量节省,也最多只能支持一个半月,甚至还不到。眼下我大商,最需要的,是能尽早破敌之策。”
那左信神情一怔,而后满面羞惭道“是臣失职,不能查地方缺失。粮仓国库,竟然已糜烂到这等程度。”
那殷御摇头,大度的挥了挥手“此是我大商痼疾,千载之前,就是如此。倒卖库中粮草,几乎已成常例,与卿无关,是朕失查了。”ii
左信是愈发的感激“此战之后,臣必定严查,所有失职之辈,必定严惩不贷。”
然而诸人的视线,已看向了征南大将军斐印,以及一众将领。
这间书房内,论道修为高强,胜过斐印的多矣。可若论到用兵之能,还是要看这一位。
“那安冥兮用兵谨慎,屡次奇袭,似是行险,从不予人可趁之机。斐印要在一个半月内击垮其军,断无可能。”
那斐印神情灰败,这些日子里是焦头烂额,再无之前不将安冥兮放在眼里的气势。
“然则,将需逢明主,才能尽展岂能。偏偏这安冥兮效力的,却是一位荒唐之主。”
“如绝世名剑,需得在绝世剑客手中,才能尽展锋芒!可若落在凡夫俗子的手中,却也只不过比之凡铁,稍稍锐利一些而已,不足为率。”ii
众人都皱起了眉头,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斐印所言之义。
接着就听斐印继续言道“那安冥兮率数百万兵将,在闽河之南与我大商苦战。这秦烈,却在那数千里之外的酒池宫内饮酒作乐,四处强掠诸族少女,满足其欲。臣真有些为这安冥兮不值,居然嫁予这等样的无道昏主。”
众人皆是摇头,说这些又有何用?正因有安冥兮这样的绝世帅才坐镇前方,那秦烈才可以安心在后方享乐,这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终究还是当初殷御看走了眼。
此时看来,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斐印见那殷御的脸上,已现出几分不耐之意,才忙停住了言语,进入了正题“本来无需强攻,其实只需等待数月。料来那大秦之军,就会不满其君所为,自生内乱。那秦烈抢掠南疆女子。亦迟早会逼反诸族。我大商不战可胜,不过陛下圣明,料来是不忍那些蛮民受苦,不忍因战事僵持于我大商子民。此战也需速战速决为上。臣细细思之,唯擒贼擒王这一法可行!”ii
“擒贼擒王?”
殷御面上,听出了斐印言中的恭维之意。
确实不愿拖延太久,那些蛮民与他无关,可若是继续鏖兵于此,就必定要加税,此事需慎而又慎。
听到后面一句,更是心中微动。
“爱卿的意思,是抛开其他,直袭这酒池宫!”
此言一出,御书房里的几人,都是眼神微亮。尤其那些将领,都若有所思。
“陛下圣明,臣正是此意!”
那斐印一笑,神情是愈发的恭谨“苍生七剑,还有那大秦一国,皆系于秦烈一身。若是此人死去,那么一切都可解决!臣更知酒池宫附近更存有巨量粮草,若能取得,可供我大商千万大军两月之食!那时一切危机,都可从容解决。”ii
殷御霍然站起身,已经是有些意动。不过还有些疑惑,未曾解开。
“闽河之北距离那座酒池宫,最近处也有两千七百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