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诸部之长,垂拱而治,其实并无对部属生杀予夺之权。任丞相出身儒家,应当也听说。秦烈不才,仿效上古圣人之举,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见吕幽神情震动,目中露出惊佩之色,秦烈接着却又失声一笑:“丞相还真信了?这些大义凛然的话,其实都是假的。实在是秦烈意不在此,没功夫去理那繁琐政务。也不想整曰就呆在这天妖宗。”
吕幽哑然,接着是苦声一笑:“原来如此!不过君上,就不再考虑一二?君上您天纵英明,若天妖宗由君上治政,必定数年之内,就可跻身远古十宗前列。那时一统东荒,也非难事。”
秦烈却心中发虚,自己对政事,许多都是半懂不懂。如今已经差不多用完。真要自己治政,那这天妖宗,搞不好要把搅成一团浆糊。
口里却不肯自歉,保持着明主风范,直接摇了摇头道:“这天妖宗再强,可能使我逍遥天地,使我得闻天地至理,使我证那武道之极?再若是孤,又想要标新立异,做什么出奇之举,丞相打算怎办?”
一句话,把吕幽问住,秦烈就又高风亮节道:“总之这天妖宗诸事,就拜托丞相了。反正孤现下,也不是全然放手。”
听到这几句,吕幽还真是担忧了起来,以秦烈的性子,搞不好曰后还会做类似封杀十里伶香町,又或类似这长老殿之类的事情来。
那时可就头疼了,这么一想,吕幽就恨不得秦烈曰后安安分分,最好是万事不管,快点滚蛋才好。
这位殿下,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颠倒黑白。行事豪奢无度,偏偏还能讲出一番大道理,硬生生把自己标榜成为天妖宗着想。
固然是聪慧不错,可这行事却未免太离谱了些。多来几次,他心脏怕是受不住。
自己这丞相,在秦烈口里,似乎只有五年任期。那时自己想要继任,就还需秦烈提名,然后获得那长老殿内,半数之人通过。
可这五年之内,自己却可不受秦烈掣肘,在这天妖宗任意展布,可证自己几十年所学之道。
“君为臣纲,君上再怎么胡来,我等臣子若劝谏不住,也只有听命的道理。君上何苦如此?”
虚情假意的又出言挽留了一番,吕幽就又语气一变道:“那兵部乃君上权柄之基,料来不会轻予他人。可那吏部刑部,虽是权重,却非关根基。还请君上,还于内阁统辖,否则多有不便。”
秦烈面色一时古怪无比,这个吕幽,果然是个狡猾之臣。争执了一番,秦烈到底顶住了吕幽的纠缠,只把吏部的一些权利让出,就将之打发。
待得下了镇乾峰,秦烈仍旧不回自己宫殿。直接就乔装一番,轻车简从,出了天妖宗。
也不带其余侍卫,也就秦枫与虎瑞几人,护着他乘坐的马车,出了天妖宗。
虎瑞也不知秦烈,要去何地。一路都是暗暗腹诽,说是‘乔装’,可秦烈性喜奢华的风格,还是没改。
一辆崭新的踏云车,十余丈方圆的小小空间里,密密麻麻的,镶嵌着十数个灵阵。外面车厢的装饰,也是极尽华美。
而几个侍从全是涅槃强者,所骑也无不都是四阶的骑兽,身上的衣甲,亦是极致精美。
如此强悍的排场,能瞒得了谁?只怕那些探子,在他们出城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简直是掩耳盗铃。
首先是往南,到天妖宗一千二百里外一处所在。此地不久前,本是一座隶属天妖宗的附庸城池,不过如今,却是化成了废墟。
虎瑞微微得意,这地方可是他亲手毁去。此地城主,实在运气不好,云海狩猎偏偏去跟了越观云那个短命鬼。自然也就在秦烈,杀鸡儆猴之列。
因是寒冬之际。两旁原野,此刻都是满布霜雪,四下无人。不过那废弃的城池之上,此刻正有无数人,正辛苦劳作。
远远望去,全是身形挺拔,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