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自行车,冲到了黑暗当中。
天气阴晴不定又怎么样,阴冷的那风穿到了人的心里又能如何?可是比起他妈禾花刚才推自己那一下,这简直是一种,委屈到极致的愤怒。
愤怒到极致的委屈,无法言说,无可消解,所以还是走吧。
何乐当然不会怕了。
禾花此刻就像个雕塑一样,哪怕何乐走了,她依旧双眼无声的,似乎是看着一处,可是,那眼神明显是失去了焦距的,最大的痛苦可能莫过于禾花此刻了吧。
时间在静止,可是时间却如同那浩浩荡荡的河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又怎么可能还有人停留在时光的深处?
不会有人的。
痛苦吗?当然痛苦了。每个走进婚姻深处的人到了一定的阶段,都会觉得自己面目全非,此刻的禾花何尝不是?
那些曾经她受到委屈屈辱是真的,可是此刻禾花觉得自己变得不认识了,也是真的。
她也想放下呀,也想豁达呀,也想和一个圣母一样,可是,那些心中的屈辱,全都是她一口口吞下去的,所以,她做不到如同别人期待她那样,做一个温雅淡然的人。
那些委屈,就像是一根根针,虽然并没有让她一下子毙命,可是时不时的会在她准备释然的时候给他稳准狠的扎一下,不要命却很疼,十指连心的疼。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冰雪消融,怎么可能一场太阳就给消解了冰冻?
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太阳的温暖。
想想,好像那些委屈也没有致命,是能忍下去的,可是但凡忍下去,他们终究汇聚在岁月的某一日,却会让人终于承受不住。
人,会变的,会变,会的。
那十多年的委屈啊,怎么可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真的烟消云散了所有的屈辱?那可是最亲的人递的刀子。
原谅不了,真的原谅不了,可能到岁月的后来,人只会看开,但是原谅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原谅呢?这一日一日积压起来的恨意,已经添砖加瓦,累积的高高的,已经到了脖子,时不时的就会讹住她的喉咙,呼吸不畅得是她,痛苦的是她。
而她已经溺在水里,无人能救!
……
愿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