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赵匡胤,派王全斌打下后蜀,把孟昶和花蕊夫人带到了汴京。
从那以后,几乎连绵不断的转运官车,官船,把后蜀的财富运送到京城去,相传,光是孟昶后蜀在蜀地搜刮的,运了十多年,都没有能够运完。
先帝到底是个天才,他深深地知道,各地积富,会导致刀兵四起,因而,但凡地方官吏,从老百姓那儿收到一点东西,那就必须送往京城。
钱财装在哪儿,都不如装在自己的荷包里面稳当。
等到赵炅继承大统,那更是个会打算盘的主儿,赵炅要做生意,也特别会做生意,那就需要很多的本钱,这钱的最简单的来源,那就是从各州县去收嘛。
赵炅甚至在川蜀之地,设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机构,叫做“博买务”。蜀地被称作天府之国,特别是成都平原一带,本身是特别富庶的。那博买务官方垄断了蜀地的蜀绣蜀锦的生意,低进高出,那白花花的银子,赚得来是盘满钵满的。
不管谁去做那博买务,你吃点蝇头小利,那大头呢,必须给赵炅吧。
自唐末黄巢起义以来,最初是唐僖宗逃难,带进了不少的豪门贵族,进入了蜀地。
后来,前蜀和后蜀,又盘踞蜀地,无数的显贵之家,也在蜀地买房置产,这川蜀大地,良田沃土,要么落到了那些豪强地主手里,要么落到了寺院。
当时,大量的无地耕种,上无片瓦,下无二寸地的老百姓,在当地,就把这种人,叫做旁房啊,整个川蜀大地上,饥民遍野,到处都是饿死的人。那奉行德政的赵炅,成天在汴京,看着那从各地运来的白花花的银子,他还以为,整个天下已经富庶得遍地流油了咧。
因而,当蜀地命官向赵炅汇报,说蜀地饥民造反的时候,赵炅张大了双眼,“什么,我大宋治下,竟然还有饥民?难道,川蜀之地,就不会像我们汴京这样,到处是酒楼,到处是饭馆。那些饥民,难道不知道,拿几个钱,去饭馆里面要酒要肉,那不就饱了吗?”
“陛下,那些饥民手里没钱啊。”
“糊涂?你说没钱就没钱了,我大宋每年,从蜀地转运到汴京的钱,从年初拉到岁末,不也没有拉完吗?”
那汇报的官员,觉得有些事情,还真是没法给赵炅说清楚,也不能够说,老百姓的那点钱,都让各级官员,豪绅给掠夺了。
“陛下,这些年,蜀中天灾啊,几乎是颗粒无收。”
“真是大胆,出现了天灾,也不上报朝廷,我大宋花了那么多钱,养着官差,都是些饭桶么。这都弄得民不聊生了,都已经民变了,才来汇报。”
赵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现在,蜀地饥民已经叛乱了。
“陛下,依老臣愚见,这灾民真不能够娇纵。人的贪婪,那是没有止境的。挑担的羡慕走路的,走路的,又羡慕骑马的,骑马的,却又羡慕坐轿的。你越是娇惯他,他越是不知满足,什么饥民,本来就是刁民嘛。”
当然,也有人说,“陛下,老百姓但凡有口饭吃,那就会对陛下感恩戴德,陛下从来都施行仁政,当施恩赈灾啊。”
赵炅听到朝堂之上,吵吵闹闹的,本来那后背上的箭伤就随时隐隐作痛,便觉得特别烦躁。
“陛下,这些年来,咱们处处忍让着,北辽,咱得好生地侍候着,年年好吃好喝地送过去,供着。就连那西夏,弹丸之地,咱觉得可怜,不但没有派人去剿灭,还生怕磕着碰着,那西蜀之地,是咱自己的,难不成,还给他们送吃送喝的。”
“是啊,咱没能耐对付外人,咱自己屋里的几个人,总应该搁得平吧。陛下,要不,让老奴露露脸,率几万兵马过去,直接把那刁民给办了。”在赵炅身边站了十几年的王继恩,也凑那个热闹。
经过赵炅的治理,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