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啼,说芳芳来到这个家十来年了,还像个外人似的,受苦总在前头,享福排不上队,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却让她那个自以为是的瘫子爹断送了。
“我真该让小禹把他拉到乌加河里喂了野鸭子!”孙桂香痛心疾首地咒骂着胡明乐,“你们说说,他一个大男人,做的那叫什么事?扑得虎一样,找武家人报仇,仇没报成,把自己搭进去了;家里但凡遇到点事,忙帮不上,尽瞎添乱!一个大男人,长着一张女人嘴,说话就像嚼烂腌菜似的,叨叨叨叨,没完没了……”
到了河浦中学,学生们正在上晚自习,教室里放出灯光来,校园里静静的。
赵小禹望见一间办公室的灯亮着,一个女老师正坐在桌子前批改着作业,认出是高美娥,便走了过去。
着急之下,他也顾不上礼貌了,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高老师,你见胡芳芳没?”
高美娥听了事情的经过后,也很着急,她去年又送走了一批毕业生,现在带初一的班主任,并不知道胡芳芳这两天的情况,只是说:“胡芳芳今年的学习突飞猛进,很有希望考上三中,要是不参加中考,可惜了。三中虽然不如一中,但也是好学校。”
她带着三人去了胡芳芳的宿舍,门从外面上了锁,用手电从窗户上照了照,里面的床铺全搬空了,只剩下一层床板。
又逐一去教室里打问了一番,大多学生不认识胡芳芳,偶尔有个认识的,也说没见。
赵小禹猜测:“她是不是住在乡里的旅馆?”
几个人觉得有可能,不然她还能去哪呢?
河浦公社只有一条正街,几家旅馆,都是开在这条街上的,逐个找了一遍,仍未找到胡芳芳。
赵小禹吓得脸都白了,冷汗直冒,急得像热锅上蚂蚁。
他一口气跑到黄渠边上,望着夜色中奔腾的河水,浑身发抖。
黄渠又名丰季渠,是晚清开渠大王王同春的杰作,但当地人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残渠,是“残酷的渠”之意,因为它每年都要吞噬几条年轻的生命,有不慎落水的,也有自己跳进去的。
几个人追上赵小禹,高美娥怜惜地摩挲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的,不怕,噢,小禹,咱不怕,芳芳不会傻事的,我了解她,她的性格很开朗。”
就在这时,赵小禹的手机响了。
好好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