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说我偷了你家的钱,赖掉了我的账,你现在居然跟我借钱,脸呢?你可真是棺材里唱曲儿,尽张些死人口。”
“对不起。”武玉凤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告诉你,第一,那钱是我家的,是我妈一分一厘攒起来的;第二,你家人把胡叔打成那样,还反讹了我家五千块钱,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就该死无葬身之地才对,要什么棺材呀!”赵小禹毫不客气地说。
武玉凤想说什么,抽咽了一下,没说出来,眼泪唰唰地流着。
“九爹,坏九爹,不准欺负我妈妈!”陈明远把赵小禹推开两步,叉着腰叫道,“我妈妈从小对我说,九爹是好人,做人就要做九爹那样的人,我妈妈也是好人,我妈妈说,好人少,所以好人不应该欺负好人……”
武玉凤擦了擦眼泪,弯腰抱起儿子,满含歉意地看了赵小禹一眼,转身走了。
赵小禹望着这娘儿俩的背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本来是一件大喜事,被这娘们儿一搅,好心情全没了。
“等等!”他叫了一声。
武玉凤站住住了。
赵小禹走上前去,问:“你要借多少?”
“我也不知道一口棺材要多少钱,两千应该够了吧。”
“你什么时候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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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卖了葵花,现在还没拿到钱呢,一拿到就还你。”武玉凤忙不迭地说,“如果近期拿不到,最迟明年开春,我们要向信用社贷款,一贷下款来,先把你的钱还了。”
那时虽然出台了不少惠农政策,取消了不少税费,但种地的成本不降反升。
过去的种子可以自己留,现在的种子经过改良,收成是提高了,但只能种一茬,第二茬就基本不出苗了,必须要向种子公司买种子。
而且现在的庄稼娇气得很,要铺地膜,要上好化肥,样样都得花钱,这些东西被资本家们层层加价,到了农民手里,价格贵得离谱。
所以农民的实际收入,并没有提高多少,辛苦上一年,还掉前一年的贷款,购买些生产生活物资,也就所剩无几了,到了第二年春播时,还得向信用社贷款。
如此恶性循环,农民的口袋里常常是身无分文,至少当时当地是这样的。
“我身上没这么多,你跟我去县里取吧。”赵小禹说着,返回院子。
孙桂香警觉地问:“她找你干嘛?”
赵小禹说:“他想去县里买点东西,想借用一下我的车。”
孙桂香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一个二嫂,就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如果再往前推五年,她是坚决不同意赵小禹帮助武家的,但现在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再说人家是亲戚,她也不想过多干涉人家来往。
“狗屁二嫂,我才不认她呢!”赵小禹说着,忽然嘴角翘了翘,心里想,她还是你前男友的前女友呢。
好好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