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和市里都没有飞机场,两人乘车到了省城,又转乘机场大巴到了机场。
买票、安检、候机、登机、放行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系好安全带。
赵小禹乐不可支,不停地东张西望,仿佛要在这短暂的旅途中,把飞机的结构研究个透,赶明儿自己也造一架出来。
一阵缓慢的滑行后,飞机骤然提速,碾着混凝土跑道轰隆隆地响。
赵小禹猜测着飞机的奔跑速度,不知某人骑着摩托车能不能追上,神思恍惚间,忽觉身体一重,窗外的建筑物已在视线下方,飞机腾空了。
那种感觉很奇妙,如果赵小禹再小两岁,一定会大叫一声“爽”的!
李晓霞的脸色却不好看,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紧绷着嘴角,身体挺得僵直,双手紧握着两侧的扶手,似在上刑。
直到飞机平飞后,她才缓过劲来,说:“回来的时候,咱们别坐飞机了,我好像晕机呢。”
赵小禹心想,你想坐也不让你坐了,嘴上却说:“不管坐什么,都是工作需要,个人困难克服一下,咱们挣着人家的钱呢。”
李晓霞哦了一声。
赵小禹又说:“我虽然在厂里没职位,但在我们这个两人小团队中,我是带队的,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怎么走,怎么住,怎么吃,都要统一行动。厂里给我们每天补助50块钱,是让我们花的,不是让我们省的,我们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而不是放在省钱上。”
他觉得之前对李晓霞太纵容了,本来他是“领导”,结果都由她说了算,尤其是回程时,她一个人要坐硬座,如果遇上什么危险,出点什么事,他难免要负个连带责任。
李晓霞脸微红,低下头去。
她不想坐飞机,除了晕机外,更主要的原因是省钱,坐火车两天的路程,坐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凭空少了一百元的补助。
飞机落地,已是晚上,人生地不熟,两人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下了。
这回赵小禹没征询李晓霞的意见,自作主张,开了两间房。
第二天,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大巴,才去了瓷都。
瓷都是个地级市,市区有好几家大型瓷器生产工厂,这些不是赵小禹的目标,经路人指引,两人又乘坐城乡公汽到了一个农村,那里有好多小工厂和小作坊。
说这里是农村,其实也不确切,这里的农村和城市似乎没有明显的界线,距离也不远,好像是整体连在一起的;即使在农村,也能望见城市的楼群,不像西北地区那样,城是城,村是村。
这里的树木很茂盛,郁郁葱葱;房子盖得很密,很高,有的是二楼,或者三楼,造型古朴,仿佛庙宇。
与西北地区最大的不同是气候,西北地区这时还未开始春耕,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这里就好像已经进入夏季了。
两人穿着毛衣毛裤,很快热出了一身汗。
接下来的谈判却不顺利。
这些小工厂和小作坊的老板听说买卖上门,倒是很热情,但当听说他们要定做酒瓶时,热情就消减了一半;再听说他们生产的是小瓶装低价酒时,热情就更低了;再听说他们是从大西北来的时,就连一点热情也没了。
他们说,瓷器的原料成本很低,但是制作成本很高,要经过数十道工序,每道工序都有损坏,最后成品的残次品率也极高,开裂的,变形的,起泡的,色差的,釉面针孔的……精挑细选下来,就没多少好的了。
而且瓷器一般都是机轮成型,很难做成方的或扁的,大多要做成圆的,运输成本也高,运输破损率也高,最后运到大西北,比酒都贵了。
当然,如果赵小禹不介意价格的话,他们可以生产。
赵小禹试问了一下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