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不好掉头,再加上下雨的关系,回到市区的时间要比出发的时足足多了40分钟。
当我们把人送到医院时,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几乎休克。
大半夜的急诊也因为她的到来而忙了起来,护士随手抓着我,“人是在哪遇见的?怎么伤成这样?家属来了没有?”
我只能简明扼要道:“在国道上桥的地方她突然蹿出来,倒在路上的,后脑先着的地,我们只是过路的。”
女人很快就被推进了抢救室。
她身上只套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没有手机没有证件,也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我们没办法,只能先报了警。
一晚上的时间过去了。
女人被推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缠满了纱布,活像一个木乃伊,我和王丽只来得及做个登记,就眼看着她被推进了ICU。
王丽握笔签字的时候,脸都是白的。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不忘安慰我:“没事哈,这就属于意外,跟咱们也没太大的关系,等事故处理就行,医院这也用不了这么多人,要不你先回民宿那边?”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在这等着。”
当时开车的是蒋斌,他把那个女人抱上车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那女人身上冒出来的血给染透了。
这会儿人正坐在急诊室大厅里,生无可恋地等着最终的术后结果。
好在在女人被送进ICU后,负责手术的医生找到了我们。
“是这样的,伤者的情况很不好,身上有多处骨折擦伤,而且左腿的胫骨粉碎性断裂,能够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再加上她身上的外伤过多,大量失血,我们已经尽力了,至于他能不能熬过去,就得看今晚了。”
女人的伤是我见过最严重的。
她在从那跌下来的时候,即使隔着车门,我甚至都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点着头,对医生道着谢,“辛苦了,大夫……”
“职责所在,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最重要的是,她极有可能在被你们带来之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她的身体极度营养不良,身体因长时间照不到太阳,皮肤呈现灰白色,这个手脚上也都有被铁链捆扎过的痕迹,我们这边已经报警了。”
医生冷着脸说完,刀子一样的视线在我们身上,来回巡视,那眼神就好像我们几个就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我看着他这反应,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最后只能尽可能简短地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可这医生显然不信,没过多久,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就到了。他们先是给我们做了笔录,随后又联系了案发地的同事。
我们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为了保证找到寨子的一路上不出现什么意外,两辆车的前后都加装了行车记录仪以及摄像头。
这些勉强能够证明我们的清白。
但因为当时事发的路段较为偏僻,再加上天气问题,能见度不高,现场监控所拍到的画面和行车记录仪只能看到女人在我们车辆还没上桥之前,从桥墩子上跳下去的画面。
至于在之前的记录,就一概不清楚了,那个女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了国道上,光着一双脚从桥的另一端走过来的。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裳,披头散发在黑夜里,光着脚东倒西歪挪动的样子,让我后背发凉。
我紧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后,就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
这都是什么鬼情况?!
这简直大晚上的活见鬼了!
我不自觉地搓了搓胳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蒋斌盯着那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