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着问道“我们下面要做什么?”
“我回去做午饭给阿宁吃。”
沈幼楚小声说道“她昨天说想吃莴笋。”
虽然冬儿手艺也不错,不过阿宁最喜欢吃的,还是阿姐做出来的菜肴。
“幼楚······”
胡林语嘴角动了动,已经这个时候了,沈幼楚还在想着妹妹。
“我们不能就这样认输!”
不知怎么,胡林语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愤怒“我和你去找陈汉升,陈汉升虽然是个痞子,但是谁都看得出,他其实很看重你啊,萧容鱼有了孩子又怎么样,让他在你们之间做个选择。”
“宝宝要爸爸的。”
沈幼楚摇摇头,软软的长发在肩膀上轻轻摩擦“我也不想小陈为难······”
“你就不能自私一点,为自己多考虑一下吗?”
胡林语大声打断,因为沈幼楚的“软弱”,小胡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偏执中,有些自责,有些懊恼,甚至还有些不甘。
自责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沈幼楚,让边诗诗轻而易举的“偷家”成功;
懊恼的是,沈幼楚一直想着牺牲,不愿意争取自己的幸福;
不甘的是,当萧容鱼幸福的时候,她知道其实是沈幼楚成全的吗?
面对胡林语“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沈幼楚只是沉默不语,她不认同,但是也不会反驳。
“哎!”
胡林语很清楚好友的性格,叹一口气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从财大回天景山小区的路上,时常有大学生情侣迎面而来,他们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莺飞草长的三月,本来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不过对沈幼楚来说,已经提前九个月进入寒冷的冬季。
胡林语走在后面,她突然发现,沈幼楚的头又低下去了,很像四年前,大一开学报到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沈幼楚没有陈汉升,只有婆婆和妹妹。
现在,沈幼楚同样只有婆婆和妹妹了。
随着陈汉升失去的,大概还有沈幼楚对生活的希冀,胡林语突然有些担心,如果没有婆婆和阿宁,沈幼楚说不定会做傻事啊。
“幼楚······”
胡林语追上几步问道“你恨陈汉升吗?”
沈幼楚神情有些迷茫,大概对这个问题很疑惑,她怎么会恨陈汉升呢,她又怎么舍得恨陈汉升呢。
胡林语从眼神中就明白了,继续问道“那你恨萧容鱼吗?”
沈幼楚摇摇头。
“边诗诗呢?”
胡林语似乎很想听到那个“恨”字,不过让她失望了,沈幼楚依然在摇头。
她太善良了,以至于任何人都不恨,也没有对生活的抱怨。
直到在天景山小区的门口时候,胡林语说道“你想哭就再哭一会吧,一会就要到家了。”
这句话宛如在湖水中投入一颗石块,沈幼楚眼眶里瞬间被泪水填满,她找到小花坛的偏僻处,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偏偏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枝罅隙,没心没肺的挥洒下来,光斑照在叶上,照在地上,还有照在沈幼楚的脸上,折射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这是一副安静但是深沉的景象,绝美的沈幼楚在哭泣,可是没有任何声响,如果有个画家在身边,说不定能够描绘出一副“阳光下哭泣的少女”。
画面是无声的,不过很有力量,胡林语早就被触动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沈幼楚这样伤心,原来沈幼楚并非没有情绪,只是为了婆婆和妹妹,她把情绪隐藏的很好而已。
胡林语没有安慰,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指甲掐在手背的肉里,似乎也在犹豫着做一个决定。
十五分钟以后,沈幼楚擦干眼泪,又去小区的水龙头边上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