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一转眼珠,忽然狡黠得像是只小狐狸,没心没肺地又开始打蛇上棍:“南方是不是经常下雨?我也没有雨伞,斗笠你会不会编?”
“……”
“来了来了,粥在锅里放了一会儿,这会儿温度正正好。陆知青,你尝尝。”
“谢谢婶婶~”
陈桂芬很快回来,陆淼从她手里接过粗瓷碗,笑得又乖又甜。
能不甜吗?
陆淼确认傅璟佑今天会把帽子编好给她,又说服了傅璟佑给她编斗笠,她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碗里的粥很稀,但是柴火烧出来的米汤很香。
连续好几天啃着干巴巴的粗粮,这碗米汤很符合陆淼的心意,她小口小口地喝着,一点也没剩下。
口粮金贵,陆淼当然不会白吃,她算不好怎么给粮票,就在起身时放了两分钱在桌上。
陈桂芬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傅璟佑看是看见了,但是什么都没说。
见陆淼准备回去,陈桂芬喊住她:“陆知青,你等会儿的,婶婶给你拿点东西。”
东西?
什么东西?
陆淼心里很疑惑,却也听话地站在堂屋里等。
陈桂芬很快去而复返,手里比走时多了个葫芦瓢,里面装着几个脆生生的黄瓜和黄中带红的小番茄。
“都是自家自留地里种的,今年收成比往年好些,你拿回去吃,别嫌弃。”
陆淼受宠若惊接过东西,连连道谢:“谢谢婶婶,那明天上工的时候,我再把这半个葫芦给你送回来。”
“葫芦瓢不值当什么,家里多的是,就留在知青点用吧!”陈桂芬乐呵呵摆手,“去吧,路上走快点的,这会让晒得很。”
陆淼点点头,甜甜冲陈桂芬笑了笑,抱着葫芦瓢小跑出了门外。
陈桂芬失笑收回目光,正撞上贺宏进从厨房出来。
贺宏进哼道:“你倒是心善,人家说什么你就应什么。”
“呵呵,那不然还能怎么地?一个女娃离家这么远,你瞅着不可怜?”陈桂芬笑着收碗,看见桌角叠在一起的两分钱,她捡起来问:“这你们谁的?”
贺宏进哼哼两声,没说话。
显然不是他的。
傅璟佑也没吭声。
一想刚才坐在这位置上的人是谁,陈桂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姑娘娇气是娇气了些,可胜在实诚。玉米地的活儿她干不来,不也妥妥当当的干了几天?”
“会干什么不会干什么,直接坦荡了说出来反而更好,你想想头几年第一批知青刚来的时候,现在想起来我都还为那半亩地的花生苗心疼。”
陈桂芬说的这事儿,贺宏进也觉得唏嘘得很。
当初想着知青们刚来,想着让他们先干点轻省的活儿适应适应,可是没料到来的都是些五谷不分的,错把花生苗当成野草拔了半亩地。
第二生产队成了大队里的笑话是小,可惜的那半亩地的苗……
花生是经济农副产品,光是买种子就花了不少钱,那可都是队里的血汗钱。
就不该提起这事儿,一说起这个,贺宏进“刺啦刺啦”地心疼得直抓头皮。
想到什么,贺宏进着急问:“你说陆知青这几天都在玉米地?她干的是哪块儿地?你去看了没有?这回可别把玉米苗给我刨了又!”
桌边傅璟佑挺直脊背,想说点什么,陈桂芬在他之前道:“放心吧,我那天跟队里的老庄稼把式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帮忙看着点,陆知青除了干活儿慢点以外,还是靠谱的。”
“哎哟,真是唬得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贺宏进拍拍胸口,也怪最近天气渐渐热了,队里的活儿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