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第三方的角度讲完这一切后，高芷柔想到徐鸿在弥留之际说的一句话，又传达给苏小小道：“徐叔叔说，他这一生亏欠过一个人，是他背弃了誓言，所以这一切也都是他罪有应得。”

徐鸿口中的这个人是谁，没有人知道。可是，所有人也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云贯中。

若是亏欠了厉家的人，作为父亲，丈夫，女婿这三重身份的人，那必然是亏欠整个厉家的，不应该只是一个人。

如果是亏欠云贯中的，那徐鸿到底欠他什么？他口中的誓言，又是什么？

挂断电话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努力将整件事情的脉络全部串联了起来，试图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综合以上种种，云贯中一直处心积虑地对付厉寒川的做法，早就由来已久。

厉寒川代表的是整个厉家，云贯中要对付的，究竟是厉寒川一个人，还是整个厉家？

厉暖阳直到这一刻，都不敢相信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事实。他总觉得，记忆中的云叔，不该是这样一个人。

华城见厉寒川也不再隐瞒，便顺势道，“二少爷，这么多年，厉氏集团经历了无数的危机，可这些危机的制造者，从来都不是别人，一直都是云董。”

“今天A大传出来的谣言，也是云董的手笔。厉少担心又会发生高小姐之前那样的事，甚至会更严重。所以，最好的方法不是把夫人留在身边，而是将她跟自己撇清关系。可厉少一开始明明只是想让夫人陪着演一场戏，后面不知怎的……”

华城的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有人朝他投来一个嫌他多嘴的眼神。

苏小小知道厉寒川从来不想让自己卷入这些是非当中，她用命令的口气道，“厉寒川，我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准丢下我！除非……”

女人顿了顿。

厉寒川问，“除非什么？”

除非，厉寒川不打算再跟自己长相厮守，除非，他变了心不再爱自己，除非，他真的狠心跟自己一别两宽，后会无期。

可这些话，苏小小在心里说了一遍又一遍，终是没有说出来。她怕，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保护自己，宁愿狠心跟自己离婚，那这些狠心的话，他又怎么会说不出口？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介不介意我曾经喜欢过学长的事？”

“是！”

厉寒川回答得毫不犹豫，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想欺瞒她。

苏小小驽了弩唇，还想解释，或者证明什么，男人却突然打断了她。

他说，“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回想起过去的一切的时候，才发现你爱过暖阳的那些蛛丝马迹。我以为，我真的只是暖阳的替身。”

“可是，当我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局的时候，我便知道，我越是这么觉得，那就越是中了别人的圈套。爱不爱一个人，应该用心去感受。”

“所以苏苏，我信你！就算你曾经爱过暖阳，那也无关要紧。我该庆幸，一开始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愿意就在我的身边。”

厉寒川的话，说得情真意切，也让苏小小自惭形秽。

当初，若不是知道她的顾学长就是厉寒川的亲弟弟厉暖阳，苏小小决计不会那么听话地留在厉寒川的身边，扮演着他妻子的角色。

如果不是这样，她跟厉寒川也不会修成正果，走到今天这一步。

苏小小也敞开心扉道：“寒川，当初我确实是因为学长才愿意留下来的，可是我也感激这一切的缘分，让我成为了你真正的妻子。所以，不管将来发生什么，请你不要将我推开，艰难险阻，贫穷富贵，我也要跟你一起去面对！”

钱朵朵听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还从未见过苏小小这么认真说着情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