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令人净、竹令人直、松令人逸、牡丹 令人豪。总而言之,殊途同归,花草乃我等世人不可或缺的存在,始于天道,回归天道。”
殷浩泽击掌高声叫好,万千宠爱的小表妹还是通了点儿文墨,并非只知道下河摸鱼上树掏鸟,难得啊,难得啊!
如意郡主冷哼一声:“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到底谁高谁低啊?”
崔老也摇着扇子直瞧瑰月,这老头还是个急性子。
"这个……”李瑰月踌躇。
“这里还有一个大缸,一直用红绸盖着,不知道是哪家的展品,如此神秘,此时当可让众人一睹芳容了。”
萧世子一声喊,解了李瑰月的围,不然,她必须给个结论,到底是崔家的花好还是木家的花妙,这着力点不同,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李瑰月心神一松,也随众人看向萧世子指的方向。
会场西北角,果然有个大缸,缸里不知道种的何种花卉,用红艳艳的绸子盖得严严实实,不得见一丝端倪。
一位青袍书生冷漠地站在缸畔,背负双手,对周遭动静熟视无睹。
这书生——
隔得远,李瑰月就觉得这个书生阴气森森,令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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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乱的如意郡主走过去,大咧咧说:“诶,那个痨病鬼,你的什么宝贝花儿,这会儿还不肯示人,你是打算大家都走了后,孤芳自赏吗,哈哈哈……”
不得不说如意郡主嘴毒,眼更刁。这人的确像个痨病鬼,面色苍白,隐带青黑,两颊凹陷,嘴唇紫红,一脸淡漠,满眼哀怨。再看他身板,骨瘦如柴,恍若风吹就能倒。
对如意郡主的讽刺书生眼皮都未抬一下,喉中发声如锯木之声。
“我这是冥界之花,只有缘人才能看。”
“哈,方才看了仙界之花,这还有冥界之花,你快打开,让本郡主开开眼啊。”
压根不信一个穷病书生能拿出什么稀有花卉,更见不得对方如此无礼怠慢,郡主步步紧逼。
“如果让本宫发现你不过哗众取宠,本宫要你好看!”
“你当真要看?”
“一定要看。”
两人对峙起来。
这书生让瑰月很不舒服,有种似曾相识的排斥感。
她走近如意郡主,劝道:“郡主,他既然说是冥界之花,可见也不是什么吉祥之花,不看也罢!”
她本欲拉走如意郡主,奈何这位是个倔脾气,就是不挪腿。
拉扯间,红绸却无风自落。
所有人怔愣后惯性般看向那口大缸。
莲花——红得的妖异的莲花!
也亭亭净植,也外直中空,也莲叶田田,可那滋养花的——竟然是一缸血水!
血水微微荡漾间,发出腥腐的气味,所有人的眼睛开始发直,面容开始扭曲,接着瞳孔充血,如同堕魔。
有带兵器的人已经抽出兵器胡乱挥砍,没有兵器的也开始互相扭打、撕咬。
李瑰月和殷浩泽互相倚靠而站,惊恐得看着这一幕。
“殷家血脉果然与众不同,居然可以不受业火红莲的影响!”
病痨鬼书生阴恻恻突然出现,骇得兄妹二人亡魂出窍。
“嘶啦”裂帛之声格外刺耳,瑰月、浩泽惊魂未定地扭头看去,原来如意郡主正呆呆坐在地上,任由旁人撕扯她的衣服,揪拉她的头发,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
突然,一个血红眼睛的庄丁模样的人举起锄头,恶狠狠向如意郡主头上砸去。
好个殷浩泽,飞起一脚,甩出他的靴子,向那名家丁脑门砸去。
家丁被砸中,应声倒地时,如意郡主尤自茫茫然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