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回到家里,先他一步回来的爷爷坐在家里等着,开口第一句话就问道:“是不是跟你小姑有关?”
许纯良叹了口气,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许长善愁眉紧锁,拿起电话就准备给女儿打电话。
许纯良赶紧阻止了他:“爷爷,别打了,这样小姑压力更大。”
“她压力大?培安有什么不好?一个个都是这样,有眼无珠!”许长善愤愤然。
大女儿许家安就在厨房,听到这句话走了出来,她理解父亲的愤怒,在婚姻方面她们两姐妹都是失败者,可涉及到妹妹的事情,她也不能不说句公道话。
许家安出来道:“爸,我知道您喜欢郑培安,这个人也的确不错,但是不能因为他不错就非要家文接受他。”
许长善道:“既然不喜欢人家就早说嘛,为什么要让培安误会?”
许纯良暗叹,爷爷看问题还是准确的,立场也非常公平,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女儿而袒护。
许家安道:“这一点我也和家文谈过,她尝试过接受郑培安,可还是不可能,她对郑培安是兄妹般的感情。”
许长善气得拍起了桌子:“不要跟我说这些借口,培安等了她这么多年,既然没可能,就早早告诉人家,让培安早点死了这份心。”
许家安道:“这怪不得家文,是郑培安自己愿意等,谁能拦住他?”
许长善道:“你怎么说话呢?这么多年了,培安对她怎么样?对咱们这个家怎么样她看不到?她心里不清楚?凭什么让人家等她?是,她婚姻不幸,可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至少还有家有女儿,培安有什么?”
许家安不吭声了,目光投向许纯良,意思是让许纯良出面说句话。
许纯良笑了笑:“大姑,您去做饭,我们爷俩儿聊聊。”
许家安早知道父亲这个态度刚才就不应该出来,她转身回厨房去了。
许纯良来到爷爷身后帮他按摩肩头:“爷爷,您别生气,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就算想帮也帮不上。”
许长善道:“你小姑的事情是你跟培安说的?”
许纯良点了点头道:“我是觉得这件事长痛不如短痛。”
许长善叹了口气道:“她的事情自己不说,还要通过你。还大学老师,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让她给我回来,当面跟培安解释清楚。”
许纯良道:“既然小姑都说没可能了,让郑叔死心虽然残忍点,可总比让他抱着残存的希望继续等下去好。”
许长善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黯然摇了摇头:“我老了,管不了了。”他非常清楚,感情上的事情是无法强求的,此事的发生不仅仅是郑培安美梦的破灭,也是许长善理想的破灭,在他心中郑培安是理想的女婿,如果小女儿能选择郑培安,那么以后她的生活重心或许会回到东州,现在看来只能是他的奢望了。
许纯良道:“对了,郑叔想退股。”
许长善得知此事心情更加沉重,他早已将郑培安当成半个儿子,这些年除了孙子陪伴他最多的就是郑培安,郑培安的退股意味着从此和他们许家划清了界限,这对老人家感情上不啻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当天晚上许长善并未吃饭,一个人去院子里坐了很久,直到月亮升起,院子里洒满银霜,老爷子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许家安和许纯良姑侄两人透过窗户望着老爷子的背影,许家安小声道:“纯良,你去劝劝爷爷。”
许纯良道:“劝不了,他对郑叔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郑叔以后不会经常来了。”
许家安叹了口气道:“这个郑培安也真是,这么大人了,怎么感情上还跟个小年轻似的,意气用事,糊涂啊。”
许纯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