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这样一个年轻人保持如此的耐心。
李阔海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法律做出判断。”
许纯良道:“没问题,在动用法律之前,你最好先了解清楚自己的儿子禁不禁得起查。”
李阔海的内心仿佛被一记重拳击中了,整件事最大的破绽就是他的儿子。
许纯良起身告辞:“李总,打扰了。”
李阔海犹豫了一下道:“喝杯酒再走吧。”
许纯良接过李阔海递来的威士忌,明白李阔海并不想将事情闹大,这件事看来还有回旋的余地。
李阔海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大姑的事情我会劝传宗不要追究,我也希望他们家以后不要再有什么事情。”
许纯良主动跟李阔海碰了下酒杯:“李总考虑的周到。”
李阔海抿了口酒道:“传宗这孩子的确滥情了一些,就算他们不分手,梁家的女儿找他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许纯良道:“感情上的事情我们无法过问,只希望他们好聚好散。”
李阔海叹了口气道:“他若有你一半清醒,我也就不用担心了,希望经历这件事之后,他能够成熟一些。”
许纯良点了点头,李阔海是个理智的人,这次能够选择让步应该不仅仅是自己出面的原因,李阔海毕竟家大业大,在沪海商界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名声,越是这种人越是爱惜羽毛,如果他咬住梁家不放,坚持追究梁家的责任,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难免落下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头,李阔海显然都考虑到了。
许纯良回到车上,夏侯木兰一直都在等着他,关切道:“如何?”
许纯良道:“一切顺利。”
许家文本想拉着侄儿一起和姐夫谈谈,这次许纯良拒绝了,许纯良不想过问梁家的家事,即便这件事关乎大姑的婚姻,何去何从还是应该她自己去做决定。
许纯良也没有去探望表哥表姐,他此次前来沪海是为了大姑,而不是为了他们,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他们今日的因全都是他们昨日的果。
许纯良前往高铁站的途中,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报家门,他叫钱国光是钱纯一的父亲。
许纯良有些纳闷,自己和钱国光唯一的一次交集还是在陈碧媛的葬礼上。
钱国光提出想跟许纯良见面说些事情,许纯良告诉他自己已经在高铁站了,这次恐怕没时间。
钱国光有些遗憾,表示自己过段时间会去东州出差,到时候希望能够去拜访他,许纯良答应了下来。
沪海回东州也就是不到三个小时的行程,夏侯木兰帮许纯良订了商务座,主要是考虑他这两天事情不断,做完又不辞辛苦,彻夜指导她修炼,目的是让许纯良在回去的途中补补觉。
许纯良没想到上车就遇到了熟人,考古专业人士薛安宁,薛安宁不是一个人,她陪同父亲一起去京城。
许纯良主动打了个招呼,早就听说过南薛北谢的称呼,这个南薛就是薛安宁的父亲薛仁忠,此人也是做地下文玩生意起家,以水口见长。
薛仁忠今年六十三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须发皆白,面色泛黄,身材瘦小,上身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深蓝色中山装,下穿黑色直筒裤,蹬着一双半新不旧的黑皮鞋,如果不知道他的威名还以为眼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头。
薛仁忠话不多,跟许纯良打完招呼之后就拿起了一本《收藏》看了起来。
薛安宁也没想到会在高铁上和许纯良偶遇,笑道:“你来沪海出差吗?”
许纯良点了点头。
薛安宁道:“早说啊,我也能尽尽地主之谊。”
许纯良道:“你家住沪海?”
薛安宁道:“我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