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建今天穿得非常正式,不知哪儿定制了一身劳动布的工作服,口罩帽子装备齐全,看上去跟专家似的,他装模作样地给墨晗介绍了一下项目规划,墨晗显然没耐心听他忽悠。
许纯良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千帆打来的电话,这个电话在他的意料之中,陈千帆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这块地方,还让人偷偷进行了考察,现在被他捷足先登,心里肯定不好过。
许纯良在一旁接了电话,直接开了免提:“陈大哥,新年好啊。”
陈千帆道:“纯良啊,我才听说你调去湖山镇任职了。”
许纯良道:“刚刚过来,我是借调过来帮忙的,陈哥,您消息真灵通。”
陈千帆道:“你还记得我上次过去想要承包酒厂的事情吗?”
许纯良道:“记得啊。”
“本来都谈得差不多了,可是谁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中途被人家给截胡了。”
许纯良道:“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赤道资本和镇里签约了,不过这件事发生在我来之前,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如果不是他拉墨晗入局,墨晗怎么可能对一个破破烂烂的酒厂感兴趣。
墨晗和溥建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产生了一个感觉,这货不太厚道啊。
溥建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许纯良的不厚道是建立在陈千帆先不厚道的基础上,当初陈千帆打着要来巍山岛投资健康养老医院的旗号过来,可来到之后虚晃一枪转而盯上了巍山岛酒厂。
许纯良这个人的特点就是,伱跟他以诚相待,他也不会跟你玩心眼,但是你要是跟他耍弄心机,他肯定有无数阴招等着你。
“纯良啊,就凭你和墨晗的关系,你事先会不知情?”陈千帆显然认为许纯良是在装傻。
许纯良向墨晗笑了笑道:“我是真不知情。”
陈千帆道:“老弟啊,你说她一个女人家非得跟我抢酒厂干什么?我们千帆集团是酿酒的,赤道资本是搞投资的,她怎么会对一个破酒厂感兴趣?”
许纯良道:“我也不清楚啊,她这个人本来就有些奇怪,做事的风格让人捉摸不透。”
“你是当局者迷,老弟啊,你难道看不出她喜欢你?打着承包酒厂的旗号就是为了接近你。”
许纯良笑吟吟望着墨晗,墨晗表情冷得就像冰,本来她也无意抢陈千帆的酒厂,都是许纯良怂恿,你陈千帆竟然敢这么说,这酒厂在我手里你休想拿回去了。
许纯良故意道:“有吗?”
“有,怎么没有,墨晗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现在是国家干部了,一定要保持清醒,千万别中了她的美人计。”
溥建一旁听着,强忍着笑,就快绷不住了,许纯良这货太不厚道了。
陈千帆哪知道许纯良开着免提,继续道:“我跟你说,赤道资本的那帮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在资本市场上巧取豪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你别看墨晗长得漂亮,保不齐有什么阴招等着你。”
许纯良道:“陈哥,我这边要开会了,不聊了。”
陈千帆道:“那行,我这两天去京城,路过东州的时候再拜访你啊。”
许纯良答应了下来,挂上电话,看到墨晗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一脸无辜道:“你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说你坏话。”
墨晗道:“好人都让你当了,挨骂的是我,许纯良,这破酒厂可是你让我拿下来的。”
溥建只当自己啥都没听见,低头继续研究酒窖。
许纯良看了看左右:“人能不能有点契约精神,咱们当初怎么说的?”
墨晗道:“我跟你讲契约,你跟我上套路,要是让我知道你敢骗我,这边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