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答应,如果开了这个口子,以后长兴的工作没法干了,大不了经法,让法院去判决,当然不到迫不得已还是尽量不走这一步。
赵飞扬深知舆论的重要,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刘家兄弟两人,一个是律师一个是记者,他们显然是做好充分准备的,如果他们的要求得不到满足,不排除他们利用舆论施压的可能。
华年集团最近深陷债务危机,正处于债务重组的关键时刻,此时爆出任何的负面新闻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飞扬现在不由得想起了许纯良的好处,如果许纯良没走,这件事他应该可以圆满解决,现在想让许纯良帮忙出力,恐怕没那么容易。
赵飞扬委婉地提醒耿文秀,可以找湖山镇政府协调,作为本地政府他们有责任帮忙解决问题。
耿文秀从政多年,焉能听不懂赵飞扬的意思,其实就算赵飞扬不说,她也打算找许纯良想想办法,毕竟许纯良是分院的院长,过去健康养老医院的建设也是他在抓。
耿文秀并不关心许纯良离开长兴的原因,在她看来,许纯良从长兴医院去湖山镇属于升迁,算是正式踏入了仕途。
她也听大哥说过许纯良和梅如雪的关系,甚至还透露过周书记对许纯良非常欣赏,所以耿文秀对许纯良也客气了许多。
许纯良走进办公室,耿文秀起身相迎,笑道:“许镇长来了,再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是什么感觉?”
许纯良笑道:“没什么感觉,我这个人喜新厌旧。”
耿文秀听出他话里有话,请他坐下,去饮水机旁准备给他倒茶。
许纯良让她别麻烦,自己带着保温杯呢,许纯良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自己去接了点开水,向耿文秀推荐道:“别看军民泉没什么名气,却是纯天然的矿泉水,水质可以对标农夫山泉。”
耿文秀可不是来品尝矿泉水的,她把死者家属的索赔书递给许纯良。
许纯良对上面罗列的理由和条例没有任何兴趣,直接看了看末尾的数额,三百七十万,许纯良撇了撇嘴道:“真敢要啊!”
“可不是嘛,他们一口咬定这是因为工地的安全管理存在漏洞。”
“蒋爱莲是自杀又不是在工地出了意外。”
耿文秀道:“他们才不跟你讲这个道理,他们认为如果施工单位按照正规章程管理,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如果蒋爱莲没死,他们的父亲也不会悲伤过度死在工地现场。”
许纯良道:“人家想要赔偿,怎么都会想出理由,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耿文秀从你们这两个字已经听出许纯良把他自己从里面摘出来,正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问题。
耿文秀道:“伱有医务处工作的经验,对分院的情况又非常熟悉,不如你帮我出出主意呗。”
许纯良道:“出事的是健康养老医院工地,不是巍山岛医院现在健康养老医院属于华年大健康,华年大健康隶属于华年集团,您是长兴医院的副院长,其实这件事不应该您来负责啊。”
这番话说到了耿文秀的心里,耿文秀感叹道:“可不是嘛,但是赵院把这件事交给了我。”
许纯良道:“恕我直言,您来处理这件事恐怕吃力不讨好啊,答应赔偿,华年集团肯定不乐意,不答应,刘家两兄弟会把事情闹大,万一给华年集团造成了不良影响,还是要把责任算在您身上。”
耿文秀目前就是陷入了两难,赵飞扬已经明确表示不同意赔偿,他们最多可以用抚恤的方式给不超过五万的慰问金。如果死者家属得不到他们想要的赔偿,下一步就是要制造影响把事情闹大了。
耿文秀道:“这件事明摆着是华年集团替大恒背了黑锅,小许啊,你一定得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