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吕智文睁开眼睛,眼中闪过道决然。
他现在身子很难动弹,但嘴巴能动,他勉强张开牙齿,用力地向外吐舌头。
之前被他咬断的舌头已经止血,但却肿的很高。
而且随便一动,便是刺心的剧痛。
仅仅挪动了下舌头,他便痛的浑身发颤,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流出。
终于,他将舌头吐出了点,对着之前的伤口,再次咬去。
撕心的痛苦,让他差点没发出惨叫,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此时的他太虚弱,哪怕用尽了力气,也没能咬破舌头。
一次又一次,连续通了四次,他终于咬破了之前的伤口,鲜血再次不断溢出。
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鲜血不断外涌,流进了他的喉咙里,这次他终于忍受不住,呛得咳嗽了起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的咳嗽声惊动了外面的人,一人对同伴说道,同伴不情愿地来到门口,他们正在外面吃着东西,这会他不想过来。
仅仅看了一眼,他又转身回去。「没事,就是有点咳嗽。」
同伴不以为意地回来,而吕智文这会却被鲜血堵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他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想到了父母和弟弟,想到了那些淳朴的家乡人。
他想到了最初接触红党理论时候的激动,他终于寻找到了心中的光明,这才是他值得一生去追求的理想。
他想到了战友,想到了一起学习生活的同志,
想到了老胡,想到了老彭。
老胡曾经对他承诺过,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他去心中的圣地—延州,去那好好地看看。
那里才是天堂。
那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所有人快乐的生活,丰衣足食,那里的人脸上常年绽放着快乐的笑容,生活得无比满足。
这才是他最渴望,最想要的生活。
很可惜,他看不到了,一切都只能存在于想象中,带着对延州的向往,美好生活的向往,他的意识渐渐消散中,朦胧中,他看到一群人在向他招手,每个人欢歌载舞,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他飞快地奔跑过去,加入到这个欢快的大家庭中。
「怎么不咳嗽了?」
外面正吃着鸡腿的队员奇怪地问道,刚才还有咳嗽声,这会没了。
「不咳不好吗,赶紧吃。」
旁边的同伴完全没有在意,两人分吃了一只烧鸡,可惜没有酒,要是来点酒和花生米就再好不过了。
骨头上的肉吃得干干净净,两人心满意足地去洗手。
洗完手回来,一人才走到床前,看到床上的吕智文,他整个人瞬间呆在了那里。
吕智文的嘴巴上,脖子中,还有身下全是鲜血,鲜血已经干涸,而吕智文脸色苍白,看起来没
有一点的生气。
队员颤抖着手,伸向他的鼻孔。
很快手缩了回来,鼻子口没有一丝的气息,他带着最后一丝侥幸,摸了摸吕智文的额头。
这个额头,已经开始泛凉。
「快,通知组长,出事了,吕智文死了。」
他慌乱地叫道,同伴也呆住了,急忙跑过来看,见到病床上的吕智文,他的脸色同样变得煞白。
詹伟正在办公室,接到电话整个人愣住了。
他急忙跑到医务室,等
他到的时候,刘医生已经用快白布将吕智文的脑袋盖上。
「刘医生,没,没机会了吗?」
詹伟颤巍巍问道,刘医生叹了口气,摇头道:「他又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流血过多,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