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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不是温侯吗?”
来者虎背熊腰,右脸颊有道刀疤,身穿一件大紫色绸缎,右手戴着一个扳指,乃扣弦拉弓所用,少有人一直戴着。
胡三元,王府的黑手套,经营着钱庄与典当铺,虽说是典当,但干的都是强买强卖,与赌坊合伙放高利贷的偏门勾当。
放贷,古代世家豪族常用的兼并土地手段,贵为皇子的赵丰也不例外。
“胡老板今日也有事来王府?”
顾温冷淡点头回应。
两人虽同在王府手下做事,但他对于胡三元印象略差。顾温没能力与资格救济他人,却不代表要与这种吃人血馒头的为伍。
而胡三元同样不太喜欢顾温,作为万年老二,总是对于第一怀有敌意。
“近日在帮九殿下找些补药,最近有了些眉目。”
胡三元的话让顾温眸光微动,又问道:“顾某今日是来送银两的,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但自从知道修行,知道钱能买到各种灵药后,顾温对于王府的现金流动向很敏感。
胡三元忽又笑呵呵,似显摆一般问道:“温侯不知?”
“不知。”
“那我便不方便告之温侯。”
“若不方便,便不必了。”
顾温挥袖转身继续向前,心底开始盘算着,让人去调查最近对方见了谁。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而汴京更是千疮百孔。例如龙桥,每逢大人物进店都会有小二高呼名头,端是气派万分。
而顾温水房水夫上千,遍布汴京各地,对于胡三元一直有注意。
二人互不搭话走到王府书房,庭院宁静,假山林立,书房窗户恰好框住了林园绿松。
他们见到赵丰都愣住了,只见昔日那位风度翩翩的皇子面色惨白,大热天裹着一身裘衣,整个病殃殃的,时不时发出咳嗽声。
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赵丰正在写字,并非理会进门的二人。而他们只能干等着,这也是常态了,每次他们见赵丰都要等,好似每次赵丰都有一些雅兴要忙。
顾温自修行后,五感增强,注意到赵丰的笔并不稳,动作并非神态那般全神贯注。
这不像是喜欢书法的样子。
‘敢情一直以来的等待,都是借机敲打我们吗?’
他扯了扯嘴角,虽觉得离谱,但放在帝王家出生的畜生身上很是合理。
他们生来就是为了践踏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