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来五味,难分酸辣咸甜苦,
酒过三巡,莫辨东西南北中。
晚上这顿酒喝的很随意,就他们四个人,窦耀祖不算外人。
李怀德可能觉得周苗苗不可靠,李学武不可靠,但绝对不会觉得窦耀祖不可靠。
在这年月,窦耀祖这样的人,还真就指着李怀德活着。
跟后世还有所不同,集体经济可以独立,也可以挂靠。
经济独立就代表着你得管所有人的吃喝拉撒,自负盈亏。
包括业务上也是一样的,你有关系就能干,没有关系就白玩。
后世还有招投标的一点点机会,这年月可没有那么玩的。
都知道窦耀祖是李学武介绍的关系户,也都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可你见有人说过什么吗?
这种事完全是厂领导来定夺的,让谁干,谁才能干,出了事也没有说让单位担责的,厂领导自己闯的祸,自己扛。
所以你能听说,或者经历过七八十年代,有很多李怀德这样的,砰砰从楼上往下跳。
当然不是蹦极玩,他们是让人家当蹦极给玩了。
信任危机,拿钱跑路,或者老板还没等跑呢,出纳跟司机跑了。
真可谓蛮荒时期,兵荒马乱,口子一开,牛鬼蛇神全来。
现在当然没问题,窦耀祖是坐地户,有家有口子的,李怀德最喜欢的就是跟这种人合作。
“饭呢,今天就到这了。”
李怀德喝的有点多了,全因为最近李学武参加的酒局多是白酒。
这会儿说话都没有那么流畅了,说一句要喘一口气。
但老李的眼睛是越喝越亮的,跟黄皮子似的,看不出他醉没醉。
他拍了拍窦耀祖的胳膊,指了楼上道:“走!上楼玩两把,手痒痒好几天了,我早就想这个呢。”
窦耀祖看他两只手往前伸着比划,这动作有点不雅啊。
知道的是搓麻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搓馒头呢。
“领导,我可不是谦虚啊!”
窦耀祖陪着笑说道:“我这人啊,会玩麻将,可老是玩不好。”
“我这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牌局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真就没有一回是赢过钱的,唉呀……”
“啊?那咱们更得坐一起玩一玩了,我也是没怎么赢过钱的。”
李怀德突然觉得窦耀祖这个憨厚的老黑面看着亲切了呢,这哪里是老窦啊,这不是知己嘛。
“我这人啊,就愿意玩牌,可多是孔夫子搬家——净是输啊。”
“啊?您这个……”
这回轮到窦耀祖惊讶了,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大的领导,又是叱咤职场这么多年的老梆子了。
“您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领导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
“没关系,就是陪领导聊聊天,说说话”李学武笑着给他说道:“咱们也不是为了玩。”
“哦哦,那好,那我就陪领导玩几把”窦耀祖自然是听李学武的话,见他都说了,这会儿也不装假了,站起身跟着往外走。
李学武拉着他慢了一步,悄悄叮嘱了几句,这才一起上了楼。
楼上,冯娟已经带着服务员把房间整理好了,茶水也沏上了。
最关键的是,麻将桌也摆好了,正儿八经的硬实木方桌,最适合打麻将了,一磕牌铛铛的。
“冯所长,今晚值班吗?”
“是,您叫我小冯就行。”
冯娟笑着回应道:“可千万别叫冯所长,你要是跟我客气,我就该做自我检讨了。”
“哈哈哈——!”
李怀德招了招手道:“既然你说不客气的,那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