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论值,见到祖父过来吓了一跳。
老爷子因为腿脚不便利,不愿意给人增添麻烦,鲜少来镇上,今天这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待晓得老爷子是陪桂重阳来镇上,为的是与梅家打官司,桂秋睁目结舌,惊讶的能吞个鸡蛋进去。
有张大在,桂秋不好说什么,却是多少觉得堂弟有些小题大做。
毕竟以后都在木家村,这样撕破脸没有什么好处,就算是震慑,经过官府也太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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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学馆外。
桂五得了传信出来,听了桂重阳要告官,却是点头道:“早该如此!”
桂五素来想的多,觉得桂家这样来一次也好。
不仅是震慑其他村民,也是为了让梅家不敢再打梅小八的主意。
梅小八到底是梅青竹嗣子,与梅氏姑侄密不可分,可要是与本生亲那边黏黏糊糊,除非真的退回去,否则以后少不得扯皮事。
另外一件事,就是加深桂重阳与张量的关系。
张量既受了桂重阳“徐师兄”的托付,要看顾桂重阳,那也不能总这样不远不近的。
有的时候,“两不相欠”人与人之间关系反而生疏,适当的受了别人人情,关系才能更紧密些。如此有来有往,总比现下这样“君子之交淡如水”,临时有事再求到门上要好。
桂五有自知之明,晓得桂家做不了桂重阳的助力,顶天能做到不拖后腿,桂重阳以后想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自己蒙头乱闯,还不若借着父荫与两个师兄保持往来,以后彼此扶持,京中的“徐师兄”如此,另一个即将回京的“梅师兄”也是如此。
桂重阳年岁小,骨子里带了几分傲气,行事素来自立自强,并不是依赖人的性子。桂五看在眼中,既是自豪堂侄的风骨,也是隐隐担忧他太刚性,如今能借着官司推一把,自是巴不得。
桂重阳不晓得桂五已经为他的前程事未雨绸缪,心中颇为感动。
百姓人家,提及官府衙门莫不是噤如寒蝉,可不管是桂二爷爷还是桂五听闻他要打官司,都没有说一个“不”字。
就算晓得桂重阳认识新县令,可这样全心为他着想不怕麻烦不怕非议,只有偏护他的,也只有真正将桂重阳当成家人才会如此。
桂五让桂重阳稍待,自己回去请了半日假,才随桂重阳去了百味香与桂二爷爷爷等人汇合。
百味香就有纸笔,桂五吩咐桂秋拿了,自己挥笔写状子。
桂秋本想叫桂重阳到一边劝两句,眼见叔叔都应了,就立时闭了嘴。总不能就他一个人聪明,既是阖家都觉得小堂弟这官司该打,那自己还废话做什么?就算爷爷想的少,五叔还能想的不周全?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桂五写好了一张状子,却不是为桂重阳代笔,而是以自己的名义告梅家窥视配方、入室盗窃一事。
梅家偷窃未成、也没有伤人,看似并没有造成什么“恶果”,桂五自不能这样写,少不得写到“重伤守门犬”、现场留凶器“铁扳手”,吓得桂家人夜不敢寐,少年桂重阳“惊惧”之下犯了“宿疾”。
桂重阳因是早产的缘故,身体不好,如今季节变换,正好犯了咳疾,看着憔悴不少,倒是正好与桂五的状子对上。
桂秋看了状子,为梅家人捏了一把冷汗。
要是换成是梅童生那房,这样折腾一番桂秋只有欢喜的,谁让梅童生与桂家有宿怨;换做梅平那房,桂秋多少有些不忍,却也知趣没有说什么。
张大听了状子,却是不由去打量桂重阳,担忧道:“刚才就听三儿咳嗦,这么一看孩子可不是蔫了,要不要寻个大夫给重阳好好看看?”
桂二爷爷也不放心,早年虽日子过得穷,可除了桂春落水大病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