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倬是准太子。
没有正式的祭祀过天地,没有在宗庙内祭祀过祖先,当然,现在还要加一条,因为秦王即将成为天子,所以没有公告天下。
所以,他只是准太子。
秦王赢稷虚岁四十,翻过年就满整四十岁,他的儿子不算少。
赢倬是第一顺位准太子,然后一口气,还排了有三个,也就是一共四个人,依学识、品性、能力排出所有十七岁以上的儿子。
当然,最末位那位,赢估已经算是半放弃,他自愿去西域为官。
白晖回到洛邑之后,因为祭祀天地的禅位大典会在洛邑九鼎殿举行,所以诸夏重臣有九成都在洛邑,白晖回到洛邑之后第一次针对匈奴的会议就是秦宫召开。
以赢倬为首三位超过十七岁的公子,也列席。
他们只有旁听权,没有发言权。
“打匈奴,第一件事情不是练兵,也不是屯积物资。这些都是虚的,第一件事情是修路。有人没有计算过,从咸阳将一石粮食运到河套北要塞,那么路上的消耗有多少?”
白晖拍着巨大的黑板在吼着。
不吼不行,这里人太多,声音小了点后面的人都怕听不清。
“有谁算过?”
甘庶上前,快速的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些字交给了白晖。
白晖拿起来一看:“好,有人算过。咸阳每个月,仅往雁门关运输盐就是一千九百六十三石,运输队还要带上同等重量的粮食,运到雁门关的时候,顺利的情况下,吃掉七成粮食,不顺利的时候,粮食吃光还不够。”
咸阳到雁门关,一比一的运输消耗。
“要打仗,先修路,造好车。”白晖将粉笔一扔拍了拍手:“这就是我的意见,就这些了。”
白晖说完,就准备往台下走。
“站住!”白起冷喝一声,白晖很无奈的停下了脚步。
白起说道:“匈奴的活动范围以及危害图。”
“兄长,连粮食都不够士兵吃的,你打仗是没有意义的。”
“图!”白起又强调了一句。
白晖重新回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画。很快的时间,一副简图就画了出来,然后白晖画了许多个小圈。
“这里,这里,这里,都是草原上的水草丰美之地。其中有三个地点,怀疑是匈奴大贵族的部落所在地。然后,匈奴人不会看着让咱们天下一统,若他们有一个有脑子的首领一定会南下出兵。”
不用解释,在坐的没草包,草包没资格在这个时候的诸夏成为重臣。
一个统一的诸夏,对于周边的一切都是巨大的威胁。
特别是匈奴、戎王。
白晖画了四条很粗的线:“我认为,咱们的河套棉田、粮田是第一个猎物。估计这会匈奴人眼睛都红了。然后是雁门关北,没有任何可防御的要塞。接下来是燕都,最后便是戎王出兵攻打咱们的葡萄沟。”
“想一想,葡萄沟若是丢了,以后就没有葡萄吃,也没有葡萄酒了。”
哄的一下,所有人都笑了。
不是丢了葡萄那么简单,葡萄沟种了许多葡萄,这里只是一个地位,同时也是秦军控制的河西走廊的西出口,那里丢了就代表河西丢了。
“当然,河套里若有损失,也没有舒服的棉衣穿。所以,我白晖的意见是,守,先布局守上三年,只派精锐突袭,试探匈奴与戎王的火力,不对,是战斗力。然后这三年修路,提高运输能力,而后再打他们。”
荀况与李昙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在他们看来,叫白晖回来是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想说服整个朝堂上所有的重臣,这诸夏所有人当中,最有说服力的就是白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