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部分,则是被枯木枝剑意所牵扯,他已经没有更多力量去压制身体里逐渐翻涌的“焚烧之意”。
火噬开始自肺腑翻涌,向外扩散。
他的肌肤出现大片大片的焚烧裂纹。
而还并不是最让青隼特使感到“恐惧”的地方……
他真正“恐惧”的。
是事到如今,谢真依旧没有祭出本命飞剑。
这少年只是将枯木枝刺入自己身躯之中,持续不断注入剑意,元气,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神念平衡,让“火噬”来侵蚀自己的肺腑,即便到了这一步,依旧没有生出祭剑杀人,奠定胜局的念头。
仿佛是觉察到了对方的意图。
谢玄衣轻声开口:“你在等我出剑?”
这一言,让青隼特使瞳孔再次收缩。
谢玄衣平静注视着这个被凰火吞没的家伙:“你是奉皇城之令,前来大穗剑宫的……在剑气大典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有一个叫‘谢真’的少年凭空出世,所以你要调查的当然不是我,而是‘谢玄衣’。”
“刚刚递给我的‘神魂之契’,也并非早有准备,而是临时拟定。看来皇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也没有想到,谢玄衣还留了这么一位弟子,只不过对于他们而言,收下谢真依旧并不是最重要的,确认谢玄衣临死前留下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谢玄衣太了解眼前男人想“看”到什么了。
整场剑气大典。
他没有祭出过哪怕一次本命飞剑——
击败诸位登门问剑者。
击败景青明。
哪怕击败江宁世子。
谢玄衣都没有使用飞剑手段。
所谓特使,便就是皇族的“眼”,正如青隼特使第一次刺杀自己之时所言,他不在乎自身死活。
他只在乎。
如果就这么死去,能不能让皇城那边的大人物,看到有用的,有价值的信息。
“伱……为何如此了解皇城司?”
青隼特使声音沙哑开口。
他在凰火焚烧之中,逐渐只剩下一具焦黑枯槁的身形。
“作为书楼暗子,了解皇城司,应该很正常吧?”
谢玄衣笑了笑,温声细语说道:“放心,我会祭出‘本命飞剑’的,但不是现在……我会在你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祭出飞剑,以确保你没有任何机会,捏碎直抵皇族的神念玉符。”
特使既为皇族的“眼”。
他们身上,必定带着可以与皇族直接沟通交流的信物。
谢玄衣不知道,也不确定……这家伙身上的信物放在哪里,如何触发。
但他知道。
自己如若祭出“沉疴”,此次出鞘,务必杀人!
若是有任何丁点线索,被泄露出去,那么迎接自己的,便是来自大褚皇族的沉重打击。
打定主意之后。
谢玄衣便继续灌输剑意。
整座庭院,只剩下枯燥且持续的火焰灼烧之声。
万度高温的凰火,将高大男人压倒在地,单膝跪下,几乎快要匍匐。
那原先仿若小山般的巍峨身形,一点一点被消融。
这是一场对于三人而言都异常严峻的“拉锯战”,青隼特使从未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刻,堂堂一位阴神尊者,由于自身“离火圣体”的缘故,被算计拿捏地无法动弹,事到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个“小家伙”可以在火噬彻底爆发之前,先一步耗尽力气。
但此刻,让他真正感到绝望的是……并不是凰火。
而是被凰火压制之后,谢真刺入自己身体里的那一剑。
那道起初看似微渺的剑意,此时此刻反而变成了真正致命的一